南國坐擁南方三州更有六州附庸地域極大,就算是放在整個道州百族中都是排得上名號的,南國最怪的事有兩個,這頭一件就是道州第一王爺卻只稱侯,以至於南國百萬年來無人封王侯,在南國伯便是頂天了就連歷代南國王室子弟外封都是掛在伯爵位。其二南國王室來歷極其悠久甚至可以追溯到洪荒創世時代的十巫,傳說南國王室與北方月族都是十巫後人,其餘八脈早已淹沒在歷史的洪流,月族也已經勢微,可以說洪荒創世時代的十巫只靠著南國王室一脈獨力支撐。

沐英手執長劍登臺,其實除了南國都城以外其餘地方皆稱沐英的父親沐超為二王上,自己的那位執掌大權的南王伯父那邊只是笑笑而已,可父親卻對此忌諱頗深,尤其是父親登上上三九境之後這種說法越演越烈,沐英選擇來這太安山其實來除了那個世間罕見的翻書風還有就是為了拿下青年武評前十人的名單,然後在名單上加上南國二字,當然這是沐英自己的想法,父親並沒有說過甚至透露過絲毫這種心思,只是沐英覺得自己應該怎麼做。

楚昕素與沐英不同,其實歷代邪靈族的靈女都算得上當世最為輕鬆自在的,除了偶爾客串一下邪靈族的精神象徵來鼓舞邪靈族的青老戰力之外,也就沒多少規矩了,再加上楚昕素有著一個被譽一人肩扛半座邪靈海的哥哥,邪靈族青年一輩的名氣全然不用楚昕素操心,就像之前楚昕素瞧著龍逆和霓芊落違反自己的本心去試探太安山的水深時差點的嚇得眼珠子掉出來,在邪靈族楚昕素從來沒瞧見過這種做法,起碼在陸通面前沒有那個老不死的敢讓楚昕素去做。

這場比賽最有看頭卻最沒打頭,畢竟兩人中間夾著一個褚師褚師山河。

“小英子,咱們也過個場子?”楚昕素提議道:“我對後面的比賽沒興趣,咱們隨便過兩招,然後我下去。”

楚昕素如此直白毫不掩護,倒是讓沐英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們來這裡都有各自的目的,抱歉我不能輸。”沐英沒頭沒尾的突然冒出這句話,楚昕素抱之一笑,沒錯啊,都是各有圖謀。

“一百回合之後我投降啊。”楚昕素直接挑明,畢竟兩人都是認識,萬一到時候殺紅了眼就沒可能好收場了。

“可以。”手指青鋒長劍沐英一手負在腰後,輕聲道:“請。”

“請。”楚昕素抱拳之前嘻嘻哈哈,可這抱拳之後竟是殺氣逼人。

沒有殺意的招數皆如小兒嬉鬧,無聊至極。這句話出自楚狂人陸通之口,被青年一代奉為真理,尤其是本家的邪靈族更是身體力行,力求將殺意提升到極致。

“整座道州把楚狂人那句話奉為經典的青年人也只有他這個妹妹將這句話裡裡外外給悟出了個通透。”被這一道殺意驚豔到的姜子望身體有些微涼只能搓手取暖,打破了遺樂和沐秋的戲虐的尷尬氣氛。

他姜子望上知天文曆法,下行地理氣運。被天下讀書人稱作百萬年難出一人的立命之人,更被吹捧前知千萬年,後知百萬年的姜子望修為極差怎麼了?終不能讓姜子望把天下所有的好運都佔了吧。

“裡裡外外?”遺樂問道。

“沒錯就是裡裡外外,楚狂人雖然說的是要把殺意提升到極致以求以‘意’殺人,不是傳言楚狂人曾橋頭一喝殺人肝膽俱裂嗎?這多半是真的。”姜子望伸手指了指祭天台外邊的那顆樹,輕聲道:“可他楚狂人飛葉殺人在座近萬人,其中不缺上三境的王者,可哪一個看出了他要殺人了?”

“這才是那句話的精髓,小兒嬉鬧,看似人畜無害的小孩當把那把刀捅進肚子才是最為心寒致命,所以那句話應該是有兩個極致,一個是殺意極致可一招致命讓你無處可逃,另一個則是要如小孩嬉鬧讓人毫無防備的至極沉靜,為那要命的一刀做好準備。就像前一秒還是安靜至極的無波止水下隱藏著滔天巨浪。”

沐秋抬頭瞥了一眼,看著哪個站在場外的魔頭,喃喃自語:“千萬別讓這個小王八蛋學了去。”

與沐秋挨著的姜子望也抬頭順著沐秋的目光瞧過去

呦。竟然是那個魔頭?不過這個魔頭能折服二先生想來也不會是什麼短命之人,命長了才好啊,只有命硬的人才能登山。不過以這個魔頭的心性怕是學不會藏拙,以後的路雖然難走些,可走過了,便是那一覽眾山小的高山之姿。

這是天底下最淺顯的道理,只有經歷過真正的磨礪,才能擁有俯視一切的資格。

定下了一百回合後,沐英才算是徹底的放開再無顧忌。沐英側身橫舉青鋼,劍指楚昕素,這把劍名為輕靈,是沐王府雙鋒之一,劍雖然長有五尺三寸卻是實打實的輕,重量幾乎與羽毛無異,輕靈走的還不是一般的剛硬鋒利的路子,輕靈輕柔似軟劍也非軟劍,算是兩者夾縫中的一把名劍,在山上也算是兇名赫赫的一把磨人劍,其中最有名的傳言就是一位沐家老祖以一柄輕靈削得一位以防禦著稱的上三八境的王者肉身只剩下一具枯骨,至於真偽因為歷史悠久已無處考量,不過能流傳下來沐家輕靈劍的恐怖便可見一斑。

楚昕素面對同樣列在名單還是甲等榜上的沐英自然不敢小覷,那些戲弄小孩的花哨手段自然不可能拿出來充數,丟了面子是小事要是被輕靈削去一塊肉才是麻煩。

楚昕素一步後退,便有一個身影留在原地,然後再退一步,又是一個‘楚昕素’出現,楚昕素連退六步,場上就活生生的出現了七個‘楚昕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