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亭,是原本是常庭山巔的一座石亭,傳說有上古神魔在此合道封皇,敕令三山五嶽萬巒聚集於此,這才有了這萬里平坦,峰巒聚會的天地寶境。

十方亭大小山峰三百座,多數種族大宗,幾乎都在這裡建了下宗,原本應該魚龍混雜混亂不堪的十方亭,得幸一位幾乎從未在十方亭露過面的中三經的王者做亭主,還算是安穩。

若是要是這十方亭名氣大也不是沒道理的,方圓十餘萬里空無一山,多的都是些未開天賦的凡人王朝,而這座人界洲不知什麼原因山上渡口少的可憐,就算有也大都是不足以支撐跨洲越海的小渡口。

這就讓這個聚寶盆一般都十方亭,光是每日渡船的生意的錢財流通,大到能嚇死人的地步。

而那位名義上的十方亭主,就只是獨獨佔了眾星捧月的中央常庭山外,除了每十年收點少的可憐的‘借住費’後,不管一事。

其實這也是各族宗門喜聞樂見的格局,畢竟人也不想天天為了一座不知何時會被人搶去的山峰投錢。

比起一個填不滿的大坑,還是各方都安安穩穩的坐下來賺錢來的舒服。

至於那點一天能來回易手幾十次的‘破’機緣,還是丟給那位從不回常庭山的中三境的‘亭主’更加划算。

從易交玄人界州清明山出發的渡船‘天河水’也終於到達了十方亭。

‘天河水’連跨兩洲,一成不變的船上風光,實在讓是褚師山河有些吃不消。

自從儒衫修士走後,侯半肅也釣上幾條飛魚,賣給了‘天河水’的管事修士,也算是小賺一筆。

今日下船,一個喜淚盈眶,慶幸自己終於不用再在那個破地方再待著了,一個春光滿面,腳踩在地面上,就像才進了錢堆裡一樣興奮。

腰包從不來就沒癟過的落魄乞丐,今日也大方了一回,專門拉著褚師山河去山腳置辦了一身普通的衣物,花了一顆低階靈石。

沒辦法只要靠近山上修士的地方,就算是凡俗匹夫穿的麻布衣,也敢買你一千兩銀子一尺布。

褚師山河也換了一件山下尋常武俠的裝束,褚師山河原本長得就不醜,尤其是那一雙清澈的秀目最是傳神,

早先褚師山河還在魔族大都的時候一身的肌膚細緻如美瓷,要不然當年怎麼做的了那魔族大都裡的八小公子裡的‘溫玉公子’。

這三年以來,褚師山河每日風吹日曬,將那秀白給熬成了黑黝,活像個莊稼漢,所幸在‘天河水’上的客房裡捂了十餘日,再加上褚師山河有意的調養將那黝黑養成了小麥色,更顯得褚師山河俠氣十足。

而破爛侯侯半肅則是出乎意料的選了一件素白的書生袍子,其實侯半肅清理那一頭夾雜‘萬物’雜發後,竟真的如同求學遊歷的書生一般。

只要破爛侯不開口提‘錢’,倒也對的起‘謙謙君子,溫潤如玉。’這八個大字。

衣店外一個露天茶攤上,一位山上修士不時的打量著衣店,他從褚師山河下渡船後便一路尾隨不敢離開半步。

沒辦法這可是祖庭太安山直接下的命令,只要是從易交玄人界州開來的跨洲渡船上下來的人都有人監視。

這位山上修士有些鬱悶,真不明白兩個普普通通的兩個‘乞丐’有什麼可盯的,宗門人多也不能這麼折騰啊。

連買換衣物都有要從山腳下買,魔族再窮酸也總不至於窮到這種地步。

三百十方亭上,一場銜接太安山腳小蓮花觀會唔的大會,在這間毫不起眼的道觀大廳裡召開。

三百十方亭上數十座劃歸仙家的宗門盡數聚集於此,同樣這次宗旨也是‘拒魔’

攔住那個南下的魔族褚師山河。

“這幾日從易交玄人界州開來的渡船的乘客大多都離開了十方亭,今天只從清明山開來了一艘渡船,大部分乘客都還在我們控制之內。”

“大部分,都還在?”大會主持搖搖頭,無奈說道“不用再盯著那些小家小業的窮酸漢了,把目標都放在那些大家大戶上,尤其是那些腰纏萬貫沒有名氣外鄉人。”

“魔族好鬥,只要是近期只要是這艘渡船上的乘客武鬥,無需稟報直接壓送到這裡。”

有人提出憂慮:“十方亭宗門林立,這番行事多會引發摩擦,我仙家剛剛成立若是被別的種族抓到這個由頭,怕是會得不償失。”

大會主持石河道人,愁容滿面。

這時一位小道童快步從側門走進大廳,站在末席環顧四周好幾圈,才找到了自家師尊。

那位道人,也發現了自家道童,便擺擺手讓身後侍童出去。

那位道童在侍童耳朵旁說了幾句話,侍童便急匆匆的回來,小聲稟報。

道人臉色大變,起身對著石河打了個稽首,凝重道:“石河道長,我門下一位弟子在臺樊山山腳監視兩個‘天河水’渡客時被人打暈,手法很像…魔族。”

沒了尾巴,褚師山河和侯半肅算是真正登上這十方亭,腳下這座山峰名為‘臺樊’檯面上是一家名為‘樊門’的宗門管理,可背後實則權利交縱複雜,沒辦法據說畢竟這座樊門的後臺是一個遠在它洲的一個小國度的一個王侯府,在這神仙扎堆的地方討不了半點便宜。

做為十方亭靠渡船過日子的宗門,多的都是生意人,比如這樊門,有著令世家大族都眼饞的包袱齋,樊門的包袱齋從山腳開到了山上,整整五百家,這還不包括別的山頭上租地開的‘分齋’。

早早的就盯上這塊‘肥肉’的侯半肅,指著別人家的包袱齋如數家珍。

用侯半肅的話來說,只要這天下跟錢沾上邊的就沒有他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