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有苦說不出,他們的工廠剛剛遭受了於家和燕家的聯手狙擊,大單丟了不少。

工廠方面準備趕緊處理掉一些尾單,以免材料積壓。

確實趕了工期,不過工資方面沒有剋扣。

在起初面對調查時,洛家管理人員還堅持認為給員工的壓力並不大,他們的責任很小。

此事一發酵,洛家面對的輿論壓力越來越大。

每天都要面對幾十萬人的抨擊,甚至有人自發到了工廠門口振臂高呼。

迫於無奈,洛家連忙停掉了工廠。

不僅僅是一家,下屬的幾家大工廠全部陷入了停滯狀態,代表整個洛家也陷入了停滯不前。

夜晚,黑雲滾動,廠房漆黑一片。

一個身穿工廠工作服的女子爬上了天台。

她面色失落地望著夜空,魂不守舍般地自言自語。

“工廠停工,事情鬧得很大,聽人說,至少有幾個月沒辦法開工。”

“我沒有一分錢存款,還有大把的房貸要還,已經逾期了幾個月,再拖下去的話,房子就要被收回去了。”

“弟弟還要結婚,需要20萬彩禮,家裡每天都在催我。”

“我一個廠妹,也沒有人要我,我想找一個他,但追求我的都是一些廠裡的工人,沒權沒勢……”

“生活壓得我喘不過氣,未來黯淡無光,我可怎麼活啊……”

她對著天台邊緣走去。

望向下方几十米高的黑暗。

彷彿一個深淵將她吞噬。

有一個聲音在她腦海深處迴響。

跳下來吧,跳下來吧。

只要跳下來,一切都結束了。

她踩著天台邊緣的水泥臺渾渾噩噩地走著。

搖搖晃晃如同走一條獨木橋。

稍不留神就會掉下去。

忽然,她的耳邊響起了一聲銅鈴。

銅鈴清脆的迴響如同廟裡鐘聲的餘韻。

一聽到這個聲音,她腦海裡的聲音立刻聲嘶力竭了起來,命令她立刻跳下去。

她想跳,可是身體卻動不了。

葉靈拎著一個鈴鐺,緩緩從天台門邊轉了過來。

她每走幾步便搖一下鈴鐺,鈴鐺彷彿一個定身咒,將女工的身體牢牢定住。

女工動不了,卻表現出了十分瘋狂的狀態。

“讓我跳!為什麼不讓我跳!”

她的聲音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的,聲音很粗如同一個男人。

憤怒的情緒播撒在夜空中,傳出了恐怖地嘶吼。

葉靈輕描淡寫地說著:

“加班也跳,停工也跳,你真會找理由啊,真的當人心是可以隨意玩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