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長安臉上的不樂意轉為沉默,看著孟景雯好似想要孟景雯給一個答案:“為什麼想見他,於工還是於私?”

孟景雯心急就要說當然是公事,但話到嘴邊對上司馬長安逼問的目光,心想自己的那點小心思估計已經被他猜透,也就沒法編造謊言。

“我想問他幾個問題。”

“什麼問題,我可以轉達。”

“我要當面和他說,你這人怎麼這麼討厭,很多問題。”都嬌羞的表示是私事,司馬長安還不識趣的刨根問底,讓孟景雯有些納悶,虧他還是京城有名的採花聖手長安公子。

司馬長安見孟景雯生氣了,立即換了副神情,言笑嘻嘻賠不是,而後趁孟景雯沒留意,快速將眼裡那抹不易察覺的哀傷給藏在心底,應下孟景雯的要求後就帶著孟景雯來到一處許多人走動的地方,孟景雯順著晚間沿途燈籠光芒看去,幾排相連的長廊立在溪水小澗上,走在上邊有潺潺流水聲。

孟景雯邊走邊好奇打量著不遠處聚在一起的人群,尋思這些人在做什麼,然而很快的,兩個跳躍糾纏在一塊的男子讓孟景雯理解了幾分。

從那兩個拿著木劍比武切磋的男子,以及被人群包圍在棋局對弈的兩人來看,這是在下文武棋,其實簡單點說就是在下圍棋的同時,另外兩人充當黑白棋,當白棋在棋局上佔優時,代表白棋的執劍男子就要對另一方執劍者發起猛烈進攻,這時白棋只能防守,直到白棋佔優,這期間如果黑棋執劍者被刺傷或者被殺死,那麼棋局上也會被認為是輸了,所以在玩這些門閥子弟研究出的殘忍遊戲時,選擇夥伴是至關重要的。

“想不到和預想中的一樣,只是沒想到慕駿斯和慕皓也來了。”司馬長安計劃之中就是讓孟景雯透過這個文武棋局來吸引文瑤公主的注意,卻沒想到已經有兩位大人物在這裡博弈,也好,吸引的人越多越好,再有,慕皓和慕駿斯對弈,嘿嘿。

“你看起來很開心?”孟景雯好奇。

司馬長安起初笑而不語,最後忍不住了就在孟景雯耳邊小聲說:“這你就不懂了,這慕駿斯和慕皓分別是二皇子和三皇子,排序緊密,但並不是一個母妃所生,不僅如此,傳聞慕駿斯的母妃華妃和慕皓的母妃麗妃是仇家。”

“後宮爭鬥,你死我活,很正常不是嗎?”

司馬長安看著孟景雯天真的模樣笑著搖搖頭:“如果你聽見十年前傳聞麗妃害華妃流過產,你就不這般想了。”

孟景雯驚訝,雖然他能夠想到後宮中的勾心鬥角是少不了殺害子嗣的,但真正聽到的那一刻,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同情華妃的遭遇以及看向威風凜凜的慕駿斯都有些惻隱之心。

司馬長安撐開扇子,在孟景雯眼前晃晃之後,遭到孟景雯瞪眼睛回視,也就悻悻的向前走了。

孟景雯跟在身後,不多時就快要走到這一片水上大型長廊,此時也能聽見人們議論紛紛。

“看來炎王的棋藝技高一籌,這局勢明顯是佔上風。”一個世家子弟仔細觀摩後,丟擲見解。

一旁的青衫大家小姐不服氣:“什麼嘛,我覺得熠王會勝。”

眾人聞言,不免失笑,有人說道:“熠王雖然棋藝也不差,但一直採取的是防守策略,整個棋局除了第一枚棋子有進攻性,那裡還有進攻的意思,然而炎王自小就棋藝高超,比之有名的武功還要出名,進攻猶如暴雨梨花,我看若不是長廊爭鬥的那位熠王的侍衛隨從武功高強,想必熠王早就敗下陣了。”

這些人議論紛紛,有的已經觸及到兩位王爺的尊儀,但是兩人並沒有受到干擾,並且也不會去理會旁觀者的點評。

京城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但凡是觀棋的有些議論,棋手也不能加以報復,如此才能增強棋壇風氣,讓更多的人投身棋藝一道。

孟景雯已經來到人群之中,也看向棋局,但是第一眼卻是瞧見了腦海印象中的慕駿斯,換了一身藍色衣袍,體格威武強壯,長髮如墨,眉心劍目,無疑是造成眾多千金大小姐紛至沓來的罪魁禍首。

反觀炎王慕皓,也算是英俊,只不過耳墜上掛著的那兩個大圓環讓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彆扭,甚至說得上是不得體,然而慕皓似乎並不在意,上下朝也懶得理會他人看法,我行我素,他人敢說出來就先痛打一頓再說。

接下來孟景雯也看了棋局上的局勢,正如同旁人懂圍棋的人說的,現在慕駿斯一直在採取防守退讓的棋局對策慕皓連連瘋狂進攻截殺,然而慕駿斯並沒有因為局勢不好而緊張失措,反倒是顯得輕鬆自在,這讓佔了上風的慕皓咬牙切齒,進攻的炮火又猛烈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