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走著瞧,不過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夕顏只是望著他,並不說話。

巴扎咔就知道是這種結果,這女子果然和其它的女子不同,也幸虧她是個未及笄的女子,若是個吳國的將軍,吳國豈會亡國?

巴扎咔手一揮,走上來兩個士兵將夜星辰抬進了馬車中。

夕顏搭上他的脈搏,還有微微的跳動。

“哥……哥……”夕顏使勁地搖晃他幾下,除了讓傷口流出更多的血,並沒有其他用處。

她不想夜星辰死,至於為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

“夜星辰,你個混蛋,你說過要請我吃好吃的,你快給我醒來。”

突然,懷中的一個事物掉了出來。夕顏望去,正是那個在她出生的時候孃親手繡制的香囊,姐姐隱月也有一個。

夕顏眉間大喜。

孃親說過這香囊裡面有一粒丹藥,平時帶在身上,能驅除蚊蟲,延年益壽,若是將它吃了,能解奇毒,治療內外傷,有起死回生之用。

夕顏拿起香囊拆開,將香草花瓣之類的東西取出來,看見了一個極小的瓷瓶。

她拿起瓷瓶,扯開蓋子,一顆藥丸滾了出來。白裡透紅,像一顆小糖果。

她用手捻起,手卻僵在空中,這夜星辰可是南涼的將軍,與自己有著家仇國恨,現在就算不殺他,也不應該去救他!

可若不是他出手,自己早就被刀疤殺了,況且他現在這樣,也是因為想讓蠻子放了自己。

如果救了他,怎麼對得起吳國的百姓和父母的在天之靈?可如果不救他,又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夕顏又一次陷入了思緒的反覆爭鬥之中。

……

一位三十出頭的男子身穿戰甲,手無時無刻不按住隨身的佩劍。在不明亮的月光下站在山頭,像是一座雕塑。

北方的夜晚霧氣重,加上又身處山頂,寒風吹來,露珠在他的眉毛上凝結成了一根根小小的冰柱。

嚴寒和黑夜並沒有阻擋他的意志,目光如炬,像一隻夜鷹一樣目不轉睛地盯著不遠處的篝火,生怕錯過了什麼有用的資訊,從傍晚開始,他已經在這裡站了四個時辰了。

聽見背後有腳步聲傳來,他並未轉身,以為是個士兵,問道:“怎麼樣?公主沒什麼大礙吧?”

“陸將軍辛苦,我只是受了些皮外傷,現在已經沒什麼事了。”一陣銀鈴般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與黑夜下似明不明的銀灰交相輝映,這聲音彷彿是天上的仙子發出來的。

那將軍一陣,急忙轉身,雙手抱拳,單膝跪地。

“公主身子欠佳,夜間甚是寒冷,還望公主回去休息。”

此將軍正是吳國的大將陸沉,站在他面前的女子就是隱月。

隱月上前將他扶起,陸沉受寵若驚,急忙後退數步。

“現在我只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吳國已經亡了,哪裡還有什麼公主?”

陸沉長嘆一聲,物是人非確實使人始料未及。

“只要末將性命還在,公主始終是末將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