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一段時間不見,你們膽子大了不少嘛。”林舒踢踏著裙襬,走上樓,手上還捏著黃色的符籙,身上的衣襟清揚飄舞,宛若下凡仙子。

少女聲音清亮如玲,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意,可是那一雙清澈透亮的眼睛卻露出駭人的寒意,鬼二僵硬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機械的轉身,僵硬的嘴角上揚。

“大師,能輕點嗎?”

“你說呢,”林舒歪頭一笑,手上的符籙發出刺目的光芒。

“啊!”隨著一聲慘叫,鬼二飛出窗戶,死死的被符籙釘在牆上。

這個壞女人,下手真恨!!!

嗚嗚嗚——

林舒拍拍手,這些鬼真是讓人不安心,吐槽過後,回頭,目光落在桌上的盆栽,手指輕撫樹身,突然,發現枝條上那一抹點點綠意,微微張大眼睛,不敢相信,既然發芽了。

“真是任性。這可不是春天。”

喃喃低語,獨自坐在桌前,看著盆栽發呆。

陸春睇抓住到處亂飛的胎靈,一把抓住抱在懷裡胎靈,胎靈奮力掙扎大叫,腳上還拖著一隻不捨得鬆手的惡靈,胎靈努力掙脫母親的懷抱,然後被陸春暉狠狠一拍腦瓜子,胎靈委屈巴巴,目光還是執著的盯著窗前桌上的盆栽。

惡靈默默的抱著母親的腳腕,完全不關心自己的兄弟,見到它被打,反而發出陣陣笑聲,看戲。

陸春暉好不容易收拾不聽話的孩子,一眼就看見林舒坐在窗前盯著盆栽發呆,那個盆栽陸春暉覺得怪異,明明已經枯死了,卻總是散發著讓人覺得莫名害怕,害怕中又奇異的想要接近它。

飛蛾撲火的既視感。

若不是大師早就叮囑他們不要接近那個地方,她也會忍不住靠近那個盆栽,所以每次自己的孩子想要接近它,都會被自己嚴厲拉回來教訓一頓。

“大師,您回來了。”陸春暉對這個看起來年紀小的女孩子十分恭敬,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發現林舒遠遠比她看起來更加沉著和冷漠。

“嗯。”林舒轉頭,走向陸春暉,看著她懷裡的小傢伙,胎靈默默的往陸春暉懷裡縮,眼睛還只是執著的看著它身後的盆栽。

“既然心願已了,那就準備離開吧。”

“多謝大師。”

陸春暉微微欠身,眼中感激:“多謝大師。”

若不是大師相助,她還只是那個失了記憶的水鬼,孩子被賊人利用,自己還苦苦尋找那個將她們陷入慘境的夫君,如今孩子能夠回到她身邊,已經十分滿足。

只希望大師日後能心想事成,萬事皆順,天官賜福。

當夜,林舒尋了個地作法,送走了陸春暉母子,老伯在一旁燒著紙錢,還特意花錢給她換了件新衣裳。

世事無常老伯見過太多,只希望這些苦命的人,能在下一世,有個好的回報。

陸春暉母子一走,斑斑光點湧入林舒的身體,這是送走鬼魂後的陰德。

“小師傅,著接下來的日子,你有什麼什麼打算嗎?”老伯問道,作為一個普通人,老伯無法看見鬼魂和湧入她身體的陰德,只知道她在做著常人接觸不到的事業。

“娶相公。”林舒目光堅定,語氣認真。

老伯燒紙的手一抖,差點被火燒到,忍不住出聲提醒:“小師傅,一般只有男子才說娶。”

林舒斜睨他一眼:“那又怎麼樣,反正他是我的。”

“對了,你買衣服的錢記得給我雙倍還回來,那可是我未來要嫁人的本錢,之前和邊維商隊得那些東西都拿去當了,真金白銀看著才舒服。。”

老伯默默的點頭,不說話,他早就熟悉這位放高利貸的主了。

不過想起小師傅從邊維商隊拿的那些東西,無一不是上好得貨色,一般來說這種貨物的對家只會和那些大商隊做交易,這個邊維商隊據他了解不過是一個小商隊罷了,怎麼會有這種稀罕的東西呢。

難道是那幾個大商隊的分支不成?

安寧侯府,少年面色紅潤,唇紅齒白,慵懶的依靠身後的松木椅,手指纖長節骨分明,如絕世美玉,不可方物,陌桑清點這賬本,突然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尖嘀咕:“誰在想本世子。”

目前商隊的流水不錯,但是,陌桑看著自己商隊的小分支邊維商隊的賬目,手指敲打著桌面,臉上漠然,站在一旁的雲伯心虛的擦擦汗。

主子雖然長相極美,可是生氣的時候卻讓人心顫,這位處理事情的手腕向來只嚴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