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手中拿著羅盤,跟隨著指標的方向飛快移動。

陸春暉是極善,性情純良之人,若是以她身體為引,腹中胎兒為陣,設下養靈陣,胎兒吸取母體的怨氣後,事半功倍,必定能養育出品種極高的胎靈出來,假以時日,成了靈童,就能驅使一方野鬼。

若是她再晚來些時日,這胎靈成型才是麻煩大,母體身上的陣法被她破除,那胎靈肯定也逃走了。

它必定會去找那些傷害過它的人復仇,這些胎靈惡靈大多數沒什麼靈智,小黑影除外,這小傢伙多多少少聽的懂人話,但是幾乎無一例外都是記仇的小東西。

隨著羅盤指示,林舒驀然發現前面正是白天來過的孟家,林舒嘴角一抽,這還真是——無語。

敢情這家人不僅拋妻棄子,說不定還把人賣了,賺死人福利,突然有種想跑路的想法,怎麼辦?

正當她糾結要不要跑路,讓這些吃吃苦頭時,右手手腕一痛,撩開袖子一看,是猙獰的紅色紋路。

“咦?大師,你那盆要死不活的盆栽怎麼在這裡。”鬼一驚撥出聲,他不記得有人帶它出門啊。

林舒眯眯,淡淡開口:“長得像罷了。”“孃親,我好像感受到哥哥了。”

“啊?是嗎?”

陸春暉表情怔怔,心不在焉。

“砰砰砰。”

鬼一鬼二第一次見除了那些上門要債以外的人是用腳打招呼的,那用腳踹門的動作一直到有人開門才是結束。

僕人不耐煩的開啟門,揉著鬆懈的雙眼:“誰呀,大半夜的不睡.....哎呀,大師你怎麼就來了,不是說明個才來嗎?”

還沒發完牢騷,一看竟然是今日讓自己送信的道士,老夫人老爺可吩咐了,這可是貴客,見著了一定要請進府裡,況且出手闊綽,他哪敢得罪。

林舒冷哼一聲,跨進門檻。

“啊!”剛進門,就聽見裡面傳來撕心裂肺的叫喊聲,院子裡的人忙進忙出,為剛剛受驚早產的大夫人端送著熱水。

老夫人癱坐在院子裡:“兒啊,這蕭氏可不能出事啊,你的前途還指望她爹呢。”

中年男人皺眉,對房內的情況很是擔心,只可惜並非真正擔心正在生產的女人,而是擔心自己的前途,握著老夫人的手:“娘,這次我們花錢請來最好的產婆,蕭氏會平安的。”

院子裡突然起了一陣陰風,吹得人脖子拔涼拔涼的,孟觀心中不安。

林舒剛趕到院子,就看到一個披頭散髮得女鬼一臉笑意扒在一個男子身上,朝著人脖子吹氣。

手上的羅盤急速轉動,然後直指產房,其實不用羅盤指示她也看到了,這產房內煞氣濃重,都溺出來了。

“你是什麼人,竟然擅闖民宅。”有人攔住林舒。

“住手、住手,這是大師,貴客。”身後守門的僕人追上來,喘著氣說道。

林舒闖進產房,老夫人和孟觀注意到她的時候只看見一個背影,老夫人提取僕人的話:“你剛剛說大師,是不是白天那個大師。”

“是、是的,老夫人,這大師突然就闖進來了。”

老夫人轉頭看來眼產房,想起今日紙上看到的話,眼白一翻,暈死過去。

【陸怨難散,新兒難誕,彼時不管,家財盡散】

孟觀哆哆嗦嗦的看向產房,陸、陸春睇回來了!!!

其實不止陸春睇回來了,還有他死去的孩子也回來了。

剛進產房,一團巨大的黑影籠罩著正在生產的人,胎靈貪婪的吸食著與自己又一半血緣關係的胎兒的靈氣。

林舒手指夾著符籙,甩出去:“五星鎮彩,光照玄冥,急急如律令。”

“大師,不要傷害它。”陸春暉從瓶子裡跑出來,擋住符籙。

胎靈還是不可避免受到了傷害,發出一聲疼痛的叫聲,眼見自己的好事被人破壞,心中不喜,看見陸春暉,莫名的想跑,就像做了虧心事被家長髮現的孩子一般,甩下口中的靈氣,跑路了。

“等等。”陸春暉也跟著胎靈飛了出去,小黑影見母親和哥哥一同跑了,自己也不能落下,也跟著飛了出去。

屋內的人見突然闖進這麼一個男人,還在哪裡念著奇奇怪怪的話,覺得怪異,反應過來的婢女破口大罵。

“你這下人做什麼,沒見夫人生產嗎,怎麼隨便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