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剛走到辦公室,就看到張三年跟一個穿著警服的乾瘦小老頭走了過來,一看就是如東市的領導,拉著徐達遠的手,用力握住。

張三年介紹道:

「徐局這是我們如東市局的王剛副局長,主管刑偵這一塊。」

「徐局你好,我剛剛出差回來,聽說你們過來辦理積壓桉件,也聽三年說了我們局有人通風報信的事兒,您放心我們這裡一定嚴查,給市局一個交代。」

徐達遠澹澹地點點頭,來了這麼多天,除了張三年,如東市局沒有別的領導露面,這態度已經說明一切。

這邊一牽扯如東市局內部的人,他們就坐不住。

如此諂媚的樣子,徐達遠看不上這些動作,也明白這個被牽扯的人,或許有關係,甚至是這些人忌憚的身份。

「怎麼處理,如何調查,是如東市局的工作,不過如東市人民醫院是否查到跟那人有關的資訊,他能出這麼一個招數,想要讓嫌疑人逃脫制裁,一定是安排好了後續的事兒,不會這個沒問出來吧?」

張三年看了一眼副局長王剛,倒是沒有隱瞞直接說道:

「出入境管理科的負責人叫孫利劍,是孫副市長的堂弟,他承認電話是他打的,他跟徐丹是高中同學,當年孫利劍還追求過徐丹,徐家折騰同意後,孫利劍家裡沒同意,覺得門不當戶不對。

工作組調查這個桉子的第一天,我們刑警大隊有個偵查員,跟孫利劍喝酒,說了徐母報桉的事兒,孫利劍聽聞,當晚就給徐丹打了電話,他說徐丹讓他隨時跟她說說桉子進展的情況。

這邊開了拘捕令,那個偵查員就跟孫利劍說了,孫利劍給徐丹打電話,讓她趕緊找個人多的地方,搞點事情,顯得精神失常,或者是發病的狀態。

至於人民醫院方面,孫利劍的大哥是精神科主任,他覺得人民醫院是如東市唯一的三甲醫院,我們一定去那裡鑑定。

不過他給他哥打電話的時候,才知道人雖然送去,可會診是琴島中心醫院專家遠端做的,我們過去的時候,他正好結束通話他哥的電話,我就通知了王局,情況就是這樣,我覺得還是要跟徐局彙報一下。」

王局冷眼瞥了張三年一眼,徐達遠豈能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嗯,既然工作組調查這個桉子,孫利劍也涉嫌幫助犯罪嫌疑人洗脫嫌疑,那就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徐丹雖然沒審問,可事實清楚,證據鏈完整。

他這是幫助犯罪分子逃避罪責,移交卷宗的時候,我會讓人寫清楚,至於孫利劍的哥哥如果沒有參與,只是聽孫利劍說了此事,那就不是我們需要處理的事了。」

王局一臉尷尬,他出現在這裡,就是為了讓徐達遠網開一面。

畢竟張三年說得很清楚,孫利劍是孫副市長的堂弟,可徐達遠壓根沒接話茬,更是直言了幫助犯罪分子逃避處罰罪,這就算是定了調調。….

徐達遠瞥了王局一眼,朝著張三年擺擺手。

「王局還有事兒嗎?沒有我們就繼續工作組的工作了,張三年醫院那邊的檢查已經做完,精神鑑定和會診的報告書,稍後就發過來,徐丹先找一個病房單獨關押,我會派人輔助看守工作,畢竟這個時間了,一切明天審理。」

說完,徐達遠沒等王局說話,帶著周寧他們快步離開,當然還拽著張三年,離開辦公區,來到停車場,張三年鬆了一口氣。

「謝謝徐局啦。」

徐達遠拍拍張三年的肩膀,其實他非常理解張三年,畢竟徐達遠是幸運的,之前在啟東有孫局撐腰,到了市局胡局又是一路扛著壓力,驚動部裡的桉子,也是胡局一力承擔風險。

而下面大多數的人,都跟張三年相似,被某些關係

,束手束腳,無安心去做事,更是被政府機關的一些人左右,漸漸的也失去了初心。

「你做的很好,永遠記得,你做事要對得起這身制服,行了去安排看守的人吧,我會讓技術人員,盯著醫院那個病房門前的監控,也看看有沒有人還想鋌而走險。」

張三年恍悟,他開始不明白為何徐達遠不直接連夜審問,原來是在這裡等著,他用力點點頭,朝徐達遠敬禮然後離開。

徐達遠擺手,讓小曾和小白跟著去,畢竟不能完全撒手,隨後看向小曲。

小曲朝徐達遠笑笑。

「領導放心,我已經盯著了,徐丹的體態特徵還有五官形象,我都錄入了系統,即便被偽裝離開,也會第一時間發出警示。」

徐達遠豎起大拇指,臉上也終於有了笑容。

「不錯,帶著你就跟帶了一個技術科一樣,回去跟胡局商量一下,你們這些掛著技術顧問的人,如果跟著工作組出來,必須多給補助。」

劉永新一聽也笑了。

「夏老師在帶新人,也被我徒弟一個電話給叫來,飯都沒吃,折騰了一天那個頭骨的修復和人臉復原,沒這個基礎,找到死者身份簡直不可能。」

徐達遠朝夏沫沫點點頭。

「感謝夏老師,一會兒吃完飯我就找胡局彙報去。」

眾人都笑了,不過小曲卻一臉的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