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第二十九章,故逐上春來,中(二更)(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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岱山滿臉不屑的回道,“再看重又如何,也不過是個下不出蛋的母雞,哪像咱們芝蘭閣有大皇子。只等容華您生下腹中這胎,由兩個皇子傍身,這婕妤之位,還不是容華囊中之物。”
“婕妤?”陵嬙撫著小腹,笑容漸漸升起,“我要的,可不止婕妤。”
知道陵嬙心存大志,岱山立馬附和道,“如今陛下膝前空落,要是容華能再給陛下添上一位小皇子,這夫人一位,也未嘗不可得。”
“夫人?呵!”她行著蓮花步,緩緩走出勤政殿。她要的,可不只是夫人。
楚含章再次已是第二天下午,她揉著發酸的雙腿,喚來蘇荷。
蘇荷端著精熬了一個時辰的小米粥,笑著問她,“娘娘可要吃點東西?”
她搖了搖頭,“吃不下。”暴曬了大半天的楚含章,因補水不及時,聲音有些嘶啞。就像錯了音的二胡,嘈雜粗糙,蘇荷聽著很是難過,端著小米粥微低下頭,憋回眼淚。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太多,還一件趕著一件,她的娘娘未免也太苦了一點。
或許,真像宋夫人所說那樣,娘娘不屬於這兒,她屬於外面,屬於自由的天下。
她回首看一眼外面,再確定無人偷聽後,彎著腰走到了楚含章跟前,附身貼耳道,“娘娘可想見一見宋夫人?”
她漆黑的眸子瞬間一亮,“可以嗎?”秋和殿外都是袁恪留下的跟宮人,一天十二時辰的輪番值守,她,真的可以出去嗎?
蘇荷點頭,“婢子已與宋夫人身邊的宋歌打好了招呼,今夜子時,宋歌會來秋和殿看望娘娘,娘娘到時候就穿著宋歌衣服跟婢子一起回朝華宮就好。”
“今夜子時?”她念著這句話,強撐著腹腔中湧出的噁心把蘇荷端過來的小米粥,一口一口喝掉。
子時將至,她斜躺在床前的美人榻上,靜靜的看著窗外。
“來者何人。”秋和殿口,一宮人衝宋歌吼道。
宋歌提了提手中食盒,端著笑走上前,不動神色的往他們手裡塞了好幾個分量很足的荷包,“婢子是芝蘭閣陵容華的侍女,容華聽說皇后娘娘自甦醒之後便食不下咽,特地依著在大司馬府的食單給娘娘做了幾道開胃小菜,還請幾位行個方便,讓婢子把食盒送到秋和殿內,讓皇后娘娘嚐嚐。”
吼她的那個小宮人上前一步,開啟食盒簡單的檢查了一番後,跟身邊的人吩咐著放行。
“等等!”另一個不怎麼說話的小太監忽的叫住了宋歌的腳步,“奴婢先前曾在朝華宮的宋夫人處伺候過,看姑娘身影好像很像宋夫人身邊的一個侍女。”
宋歌氣定神閒的迴轉過頭,笑盈盈的對上他的眼,“原來是王公公啊,公公好眼力,婢子正是之前伺候過宋夫人的婢子宋歌。”
“宋夫人的人?”那才把荷包焐熱的小宮人聽到宋朝華的名號當即把手中的荷包塞回宋歌手中,她是貪財,但陛下明令禁止過,嚴禁宋夫人的人接近皇后娘娘,違者,殺!
她可不想有錢沒命花。
“姑娘這是做什麼。”宋歌拉住她的手,把荷包重新又塞了回去,“姑娘放心,婢子雖此前伺候過宋夫人一場,但自朝華宮被封,夫人被幽之後,婢子便就跟朝華宮中的其他婢子一樣,都被遷出了春和殿,婢子如今可真真切切是在芝蘭閣裡伺候陵容華的人。
姑娘放心,宋歌是絕不會讓姑娘難做的。”
“當真?”她攥著荷包,一面是不捨,一面是擔憂。
“真,十分之真。”宋歌道。
“那......”她猶豫回首,還是剛才的那個小太監,突然“哦”了一聲,道,“奴婢想起來了,宋歌姑娘確實是因為一手的梳頭的手藝被芝蘭閣給要了過去,聽說如今,已是容華身邊的二等宮女了?”
“二等宮女?”那不是在主子面前都能說的上話,有臉面的,可跟她們這些粗使婢子不同,那攔門的宮人掙扎了下後,改著面色,跟她和氣道,“姑娘不愧是有能耐之人,竟是在哪都能得真主。姑娘往後發達了,可不能忘了我們。”
“自然,自然!”她回過這兩句話後,就被放行,一腳踏入了秋和殿。
“宋歌!”蘇荷闊步迎上,接過她手裡的食盒,道,“剛才門口動靜不小,可有被發現?”
宋歌邊解下身上披風,邊道,“當初想出這一招時就料到了會被阻攔,與其被有心之人戳穿我與夫人的關係,倒不如先一步挑破,說來,還得多謝劉路,沒想到,夫人的一時善心,竟被他記掛了這麼久,也難為他了,朝華宮現在這樣,也還願意幫我。”
“夫人心好,合宮之中誰人不曾受過其恩惠,都說積德行善,夫人平日裡積累的善,這時候不就體現出來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