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戚宿進了病房,他倒沒有問為什麼自己被攔在外面,只是蹲在病床前拉住了宋知薇的手,“老婆,我錯了,昨天確實做的太過火。”

宋知薇看著他一如既往地面容,冷淡提醒,“你昨天並沒有喝酒。”

“我知道。”戚宿擰眉,“但我太生氣了,謝京九明顯死性不改。”

宋知薇的聲音很輕,也沒什麼情緒,“可是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們每次都劍拔弩張,她以為是小時候的淵源,從始至終都沒往自己身上想過。

就算謝京九對她有好感,可他在自己面前並沒有表現出越矩的傾向,這讓她怎麼防患於未然。

戚宿揉了揉眉心:“我不知道,昨天的狀態確實不對,可能是小笛給我氣壞了。”

他總是有理由,宋知薇神色如常道:“你在外面等了兩個小時?”

戚宿以為峰迴路轉,連忙表明心意,“才兩個小時,就算再多等幾個小時我也可以。”

宋知薇笑了笑,“那麻煩明天和我去一趟民政局,估計人挺多的,你紆尊降貴陪我排排隊。”

“你說什麼?”

“陪我去趟民政局。”宋知薇重複了一遍,然後平靜的說:“應該沒問題吧,畢竟是你違反了合約,再繼續下去也沒有必要。”

戚宿的臉色陡然沉下去,猛的抓住了宋知薇的手腕,蹙眉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宋知薇緩慢而又堅定的推開了他的手,又掀開被子將渾身的傷痕暴露在他面前,一字一頓的說:“我當然知道,我以為你變了,可這些再一次出現在我身上的時候,我發現根本就不應該對你抱有期待。”

她沒有質問也沒有嘶吼,只是平靜的陳述事實,眼神平和的想在聊今天的天氣。

但戚宿知道她是認真的,並且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更要認真。

他沒來由的感覺到心悸,還有一種無力感,他想用以前一樣的“強盜”口吻威脅她收回自己的言論,道話到嘴邊,怎麼都開不了口。

因為某些東西用一次就夠了,再繼續只會將人越推越遠。

“剛才的話我就當沒聽見。”戚宿站起身,沉聲道:“我公司還有事,晚上再來看你。”

宋知薇一直等他走到門口,才說:“我問過程清了,你只有一個可有可無的商業交流會,並且你的堂弟已經接過了這個任務。”

空氣中瀰漫著難耐的靜寂。

片刻後,戚宿轉身大步的走過來,沉沉的盯著她,“你終於明白了,你騙我簽下合約的那一刻,就是等著現在,你早就鐵了心的想離開我。”

宋知薇心想,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她抬起頭,淡道:“你這麼想也沒問題。”

她沒有扣好外套,戚宿被堵回來的同時能看見他弄出來的那些明顯痕跡,那一刻,他甚至遲疑了半秒,才緩聲說道:“我沒有暴力傾向,也沒有出軌。”

“我知道了。”

“你知道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什麼都明白的意思。”宋知薇揉了揉眉心,“你去找個能承受你怒火的女人吧,我信你沒有那些,不過其他的話留著給你下一任老婆聽吧,我真的太累了,很疼。”

戚宿沉默下來了。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雙手也攥成拳頭,整個人像一隻蓄勢待發的野獸。

他引以為傲的情緒每次在宋知薇的事情上都能被輕易點燃,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就是不敢相信。

“宋知薇,彆氣我,你知道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戚宿俯下身子,想去堵她的嘴唇。

宋知薇被他反悔過兩次,現在已經非常淡定了,她仰躺在床上,冷靜的說:“如果這樣的軀體你還有興趣的話,那你就儘管來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戚宿動作停下來,整個人往後撤了兩步,臉上籠罩著淡淡的黑氣,可以看出他的心情。

可下一秒,他又強硬的覆了上來,宋知薇就任他予取予奪,半點沒有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