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沒了繁瑣的妄想,宋知薇和戚宿的和平生活就變得輕鬆起來。

這雖然是戚宿給她買的房子,但她對對方搬進來也毫不意外,在他眼裡,他們是夫妻,送出去的東西也有他一份。

該有的都有,宋知薇沒有大搬,只買了些新的日用品簡單的改了一下佈置。

滿目的奢侈品被她堆到客房,眼不見心不煩,鬆餅也放養出來,整個空間慢慢的變成她喜歡的樣子。

宋知薇其實挺滿意的,放假不用擔心去哪住,也不用想聯絡房東的尷尬,她從沒想過心安理得接受別人的饋贈是這麼爽快的一件事。

兩人的時間軌跡差不多,都是早九晚六,不同的是戚宿經常加班,每次回來都深夜。

宋知薇習慣性的給他做好飯菜放在冰箱,讓他隨時回來都能填飽肚子。

工作之餘還會幫他整理好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打掃衛生,盡心盡力的操持家裡。

不僅幫忙帶孩子,每一場有他的釋出會家屬位也從沒缺席。

彷彿那天的警告連她自己都忘了。

生活彷彿回到了從前,戚宿出去的話術變成口口聲聲的我老婆。

酒吧裡,聞政和他碰杯,“你真決定收心跟你老婆好好過日子了?”

戚宿愜意的倚靠著沙發,半眯著眼睛,姿態放鬆,聞言懶懶道:“怎麼這麼問?”

“往日爭鋒相對把老婆當下人呼來喝去,現在怎麼立上了寵妻人設,你又在想什麼折磨人家的鬼點子。”聞政嘖了一聲,“要我說,婚姻不是法外之地,你不能仗著人家愛你就肆無忌憚的玩,會反噬知不知道。”

這句話讓戚宿的動作一停,眉毛緊緊的蹙起。

戚宿淡淡的看了聞政一眼,隨口道:“我說我翻然悔悟你信嗎?”

聞政道:“我不信。”

“我也不信。”戚宿笑了一下,“不過現在多好,對她勾勾手指就不管不顧的奔過來,又乖又聽話,也不會問那些令人牙酸愛不愛的問題,挺有意思的。”

早知道假意溫柔效果這麼好,他以前還犯那些賤?

聞政似笑非笑的看他,“你就沒覺得不對勁?她要是溫水煮青蛙,哪天你被溫柔刀拆筋扒骨都不知道。”

戚宿摸出一根菸,漫不經心道:“她不敢的。”

“話別說的太滿,我覺得你並非對她全無感情。”聞政斂了笑容,意味深長道:“你總說你喜歡宋檀,為了接近她才娶的老婆,那你這些年借宋知薇的名頭去看過她幾次?那幾次宋檀出事你有沒有另外的情感波動?你真覺得那是喜歡嗎?”

戚宿還是那副說辭,“她救過我。”

“救過你就必須要以身相許嗎?”聞政輕蔑道:“我當僱傭兵的時候救了起碼上千人,也沒見他們人人都愛我。”

戚宿抽了口煙,平靜道:“那不一樣。”

聞政見他油鹽不進,擰眉道:“你不是小孩子,人要往前看,宋知薇這些年沒虧待你,何必為了少年的片段折磨兩個人,你之前怎麼對人家的自己心裡清楚,我勸你好好想想。”

戚宿沒說話,似乎在沉思什麼。

聞政總結道:“你必須得承認,宋檀就是個背景板,她就是你用來威脅宋知薇的籌碼。”

這兩人的恩恩怨怨他雖沒親眼見過,但旁聽得來的結論往往更加真實。

宋知薇喜歡戚宿毋庸置疑,戚宿的行為卻耐人尋味。

說他不喜歡吧他為個子虛烏有的白月光情節就同意了對方的追求,說他喜歡吧又無時無刻把老婆不當人。

只能說,戚宿這人渣起來真要命。

從始至終宋知薇都是一個無辜者,說嚴重點還是他騙的婚,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臉那樣做。

好兄弟是好兄弟,但對方的三觀恕他無法苟同。

戚宿半晌後開口,卻問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你從哪兒看出來我對她有感情?”

聞政露出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嗤道:“沒感情能在一起兩年,沒感情人家要離婚你死都不願意,沒感情把人關起來生了病風馳電掣往醫院跑差點被吊銷駕照。”

“我看你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