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薇讓司機領著兩個小孩回了車裡,轉過頭說:“這不像你的作風。”

“陸池秋說的挺對的,人就不能戀愛腦,得端著釣著男人才會欲罷不能。”蘇若南開啟手機,翻到相簿那一欄,繼續說:“戚宿不就是如此。”

宋知薇粗略的瞥了一眼,裡面是昨晚上的戚宿,身邊圍了好多鶯鶯燕燕,自然也包括蘇若南。

她平靜道:“可惜你的手段還是不夠,上次在醫院就應該趁虛而入讓他回來跟我離婚,我也能解脫。”

蘇若南諷刺道:“彆強行找補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你在倒貼,他根本就不在乎你,你說你現在死不放手圖什麼,圖他的錢嗎?”

倒貼這種字眼已經傷害不了宋知薇了,她神色如常,微笑道:“你還真說對了,就是為錢。”

“真膚淺。”蘇若南蹙眉道:“不過我不相信。”

宋知薇攏了攏頭髮,氣定神閒,“人長得帥活還好也算,不過我有點膩了,你加加油勾走,讓我也看看新風景。”

蘇若南意味深長的從她脖子上的紅痕處劃過,紅唇輕啟,“因為被拒絕就回家折騰自己的老婆,真像他的作風。”

宋知薇瞥了她一眼,“看的這麼明白,還想做戚太太?”

蘇若南笑道:“不甘心而已。”

……

和女人約會讓老婆接,他還真會合理分工。

宋知薇送完小朋友,轉頭給林韞打了個電話,“有空嗎,出來陪我喝兩杯。”

“還有一個廣告,拍完大概下午,我過去找你。”

宋知薇不太跟人交集,好朋友只有林韞一個,連喝酒也只能叫她,等待的時間格外煎熬,就像是整個世界只剩下了自己。

她想到自己的前半輩子,只覺得過得艱難曲折,從王強的壓迫下逃出來又落進另一個狼窩,父親是擺設母親死因成謎,唯一一次爭取自己的幸福還被利用。

好像沒過過幾天順心日子。

最快樂的時候應該就是十八歲獨立出來撞見的第一個人就是自己心心念唸了數年的那位,而後毅然決然的撞向他的胸膛。

以為是再次救贖實際上是飛蛾撲火。

她無數次想,只要戚宿對她好點她就能心甘情願的繼續下去,結果真對她好,她又不敢信了。

人這種東西,真是奇怪,千變萬化的情緒中,連自己都找不到真實。

林韞到酒吧的時候,宋知薇已經喝了不少,面前擺了一排空杯,她覺得不對勁,轉而問道,“你怎麼了?”

宋知薇清醒得很,她解開襯衫最上面的兩顆釦子,“沒怎麼啊,幾個月沒喝酒了,消消愁。”

林韞瞭解好友的性格,她從來都是冷靜剋制,連吵架都是忍著情緒,能讓她借酒消愁的沒幾件事。

“是不是戚宿又欺負你了?你跟我說,我幫你出頭。”

宋知薇笑了一下,“他的惡劣你還不知道嗎,還用你出頭,我都習慣了。”

其實她也不知道怎麼說,酒是見了蘇若南想喝的,但跟她和戚宿的關係又不大,連她自己都不明白鬱悶個什麼勁兒。

林韞拍了拍她的背,心疼道:“不想說就不說了,我陪你。”

“可能是矯情吧。”宋知薇想了想,“感覺自己活著沒什麼意義。”

林韞嚇了一大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沒意義的話我算什麼,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了,我也永遠在你身後,不許再說這種話了!”

宋知薇平靜道:“不說了,這不是情緒所至嘛。”

林韞鬆了口氣,觀察了半天她的表情,敏銳道:“我還是覺得你的病症在戚宿,一直這麼拖拖拉拉,你們兩個總得瘋一個。”

宋知薇半開玩笑道:“我倒寧願我瘋掉,把他關起來打斷腿,讓他只聽我的話,就不會那麼討厭了。”

林韞沒笑,擰眉道:“你是在開玩笑吧,犯罪的事可不能做。”

宋知薇見她緊張,回握住她的手,輕聲道:“當然是開玩笑,我怎麼會做出那種事,他也不值得。”

林韞這一晚的心總在七上八下,她長吁一口氣,“這樣想才對,你自己說的把他當床伴兒,就不要真情實感,離不了婚咱們就各過各的,有樣學樣,我認識好多帥哥,畫室奶狗、酒吧玩咖、清純男大…什麼樣都有,全給你打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