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京九不經意道:“我之前養了條狗,有天一直亂叫,我住的地方離寵物醫院又很遠說找個醫生先問問,第一個就想到了你,結果翻出聯絡方式的時候,發現你都把我拉黑了。”

“戚宿乾的,他管的嚴。”那個時候戚宿表現出來的佔有慾一度讓她沉迷,以至於長時間列表中一個異性都沒有她也沒覺得不對,宋知薇有些尷尬,轉移話題道:“什麼狗狗啊,趁我現在還沒轉業,特批給你個貴賓諮詢位。”

“杜賓。”謝京九隨口道:“叫薇薇。”

兩人正加微信,宋知薇以為在叫自己,囫圇的應了一聲,等反應過來,兩人都忍俊不禁。

宋知薇透過了那個純白色的頭像,調侃道:“是妹妹吧,名字挺可愛的。”

“男孩。”謝京九故意拖了一會兒,惡趣味道:“剛才也是開玩笑的。”

由狗拉開話題,兩人的談話也沒有剛開始那麼拘謹,宋知薇想到他的身份,問道:“怎麼想著回國了?”

謝京九搖頭:“我本身就是方合的合夥人,這次南城開了分所,我就藉著東風回來了,國外的空氣再好,也不如自己故鄉不是。”

方合是全球十大律所之一,在國內也是數一數二,宋知薇不免的露出一點兒豔羨:“確實。”

謝京九瞧著她的樣子,又問了句:“聽說你在白晝上班,為了離家近點?”

宋知薇知道他說的家是她和戚宿兩個人住的地方,想著這也沒什麼好遮掩的,就直接說了。

“我和他不住一起。”

“新婚夫妻哪有分…”謝京九佯裝無意,接著道:“我始終覺得,女性應該有一段健康的婚姻關係。”

他用的女性而不是她,宋知薇並沒有覺得冒犯,但到底是自己的婚姻,對著異性難以啟齒,她沒接話。

謝京九看出了她的抗拒,轉了轉手上的戒指,溫聲道:“你不用把我當成戚家的人,我也是寄人籬下,咱們久別重逢算是有緣,不管你是把我當朋友還是當哥哥都行,千萬別客套。”

宋知薇聽見寄人籬下那幾個詞,頓時感同身受,又想到謝京九也是孤兒,她心念一動,半晌後開口喊了聲哥。

謝京九應聲,笑道:“以前我就覺得我們很像,不知道你記不記得,我也在堇色打過工?”

宋知薇搖了搖頭,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謝京九也沒惱,幫她把外套上蹭的牆灰虛虛拍掉,指了指自己的手:“就是這隻手,差點被玫姐拉去做鴨。”

和戚宿的喜怒無常不同,謝京九總是帶笑,可能是職業的關係,他說話條理清晰邏輯嚴密,又很能注意到別人的情緒變化,會適當的開些小玩笑,性格近乎完美。不過怕尖嘴動物這一點讓他接了地氣,總之和他聊天很輕鬆,宋知薇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相見恨晚。

回到房間的時候裡頭圍了一大圈人,宋知薇大多數都是個面熟,猜測是戚家的旁支,她撇了靠在病床前的戚宿一眼,走過去站到了戚母的背後。

戚鴻光已經醒了,半天時間他的臉上已經染上了疲態,他壓著嗓子慢吞吞的吩咐:“我想說的已經說完了,以後公司的事情不用再過問我,直接交給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