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戚宿耐不了寂寞,二十分鐘就到了堇色。

宋知薇醉的雙眼朦朧,眼瞅著門口有個高大的影子向自己走過來,她笑著調侃:“這個還不錯。”

她酒品一向很好,喝醉了就是昏沉一覺睡到天亮。

但不知道今天酒不夠烈還是度數太低,宋知薇難得的上了頭,看誰都像戚宿,恨不得把平時不敢說的心裡話吐個精光。

林韞和徐知節看著戚宿越來越沉的面色,假裝不經意的撞了撞宋知薇的肩膀。

“就是長得像個人渣。”宋知薇瞅著這人熟悉,抬手又添了把火,順著戚宿的襯衣下襬鑽了進去,笑道:“不過身材不錯,勉強能…”

睡字沒出口,旁邊兩人倒抽一口涼氣。

戚宿不顧散開的衣襬,由著她摸,末了靠近她的耳朵,陰森森的問了句:“誰像人渣?”

宋知薇朝他的方向蹭了蹭,嗚咽著沒說話,嘴裡不知道在唸叨什麼。

戚宿沉下臉,眼中覆了層霜,不由分說的屈膝抱起人就往外走。

許是表情太厲,徐知節下意識的攔了一下:“戚宿。”

戚宿似笑非笑的看著徐知節:“我好兄弟和我老婆深夜幽會不說,家都不讓回?”

徐知節沒理會他的夾槍帶棒,繃著唇道:“她喝醉了,胡亂說的。”

他了解戚宿,這人不論對待事業還是感情,都一樣狠。

“胡亂和酒後吐真言我還是分得清的。”戚宿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涼涼的笑了一下:“我的東西就是你的,知節你要是想旁觀,我也不介意。”

徐知節知道他侮辱的不是自己,而是醉酒的宋知薇,但這樣,更覺得刺耳,任何一個人被當做物品,聽者都會覺得刺耳。

“可別陰陽怪氣了,徐知節是我叫過來的,跟她沒關係。”林韞察覺出他們兩的怪異氛圍,瞥了戚宿一眼,不耐道:“裝這幅樣子給誰看呢,佔有慾這麼強,我還真以為知薇是你老婆呢。”

可不就是老婆,這波反諷直接拉滿。

戚宿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徐知節一下子清醒,最終還是鬆了手。

等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口,他才回過神般,狠狠的灌了兩大口酒。

他想起剛才宋知薇的質問,他的愧疚正來源於此。

徐知節和戚宿是打穿開襠褲就在一起的交情,這圈子裡的人個個朝秦暮楚,各項優越的戚宿更是其中佼佼者。

他怎麼都想不到他們這幾個裡頭,戚宿是最先結婚的那個。

他問過他這個問題,戚宿只說了一句話。

“她妹妹是宋檀。”

徐知節明白了,她是替身。

可另一邊,他比戚宿更早的認識宋知薇,那時候他剛上大學,家裡安排他出國學金融,他不願意,就來堇色借酒消愁。

第一次進酒吧,也不懂得防範,逮著人就一股腦的交了心。

男男女女都將他當做獵物,只有那個貌不驚人的小姑娘瞪著一雙明亮的眼睛,認真的說:“既然有選擇,當然是走自己喜歡的道路,要學會抗爭,我相信你能成為一個很厲害的醫生。”

後來,他真的成了頂有名的醫生,教他抗爭的小姑娘卻一步一步的成為宋傢俬生女,又成了南大校花,最後變成戚宿的金絲雀。

所以說感情分不了先來後到。

連命運也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