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的話說完,談近倒也真的安靜下來了。

但他的眉頭卻是越皺越緊,雙手握成拳頭,似乎正在努力隱忍著什麼。

辛夷沒有管他。

在將自己的話說完後,她便直接將被子拉高蓋住了自己的臉龐,緊緊的閉上眼睛。

——也只有這樣,她才能將自己的眼淚逼回去。

她不想哭。

至少不是在這個時候,在他的面前哭。

但情緒就好像是按壓不住的彈簧,此時她越是拼命想壓制,反彈的力道卻也越大。

辛夷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嘴唇,舌尖甚至都已經嚐到腥甜的味道了,但依舊沒能控制住。

淚水開始瘋狂的往下掉,連帶著身體也開始顫抖起來。

她只能攥緊了身上的被子,想要用掩耳盜鈴這樣的蠢辦法來掩飾自己。

但談近還是很快感覺到了。

他的手也直接覆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辛夷知道他是想要拉下自己的被子,只死死攥著不願意鬆開。

頓了一下後,談近繃著聲音說道,「姜辛夷,你還在輸液,會回血的。」

辛夷依舊沒管。

談近在沉默了一下後,只慢慢鬆開了她的手,「算了,我出去抽根菸。」

話說完,他起身就走。

床上的人依舊沒動。

直到談近將房門關上,又偷偷往視窗那邊看的時候,才終於見到她緩緩拉下了被子。

但她很快又朝窗戶這邊看了過來。

談近避開了她的視線。

他也沒有再看,直接抬腳往抽菸室的方向走。

在掏出打火機的那瞬間,談近瞥見了上面刻的兩行字母。

——是他和她名字的縮寫。

字母寫得歪歪曲曲的,他記得當時的他收到後還評價了一句,「太醜。」

那時的她很不服氣,再強硬的塞入他手中說他必須要隨身攜帶使用。

然後他就一直用到了現在。

上次,他當著她的面賭氣丟入垃圾桶中,後面卻又忍不住打電話讓人去尋。

為此他還花了一小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