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許叫他父親!」

郭氏爆喝一聲,雙眼流露出的恨意幾乎凝為實質,「那個畜生!還有那個老妖婦老騙子!居然還有臉讓我息事寧人!」ap.

魏蘭爾被她的模樣給嚇住了,「母親……」

郭氏眼睛直勾勾的,根本沒聽見魏蘭爾說什麼,「哼,既然她這麼疼兒子,不如就讓她嚐嚐喪子之痛也好!」

魏蘭爾嚇得差點從木輪椅上跌下去,「母親,您要殺父親?」

郭氏眼中盛滿了厭惡痛恨,看向魏蘭爾,「我說了!不許你再叫他父親!」

魏蘭爾訥訥道:「母親,您別因為一時之氣就衝動行事,咱們總得給自己留條後路啊……」

郭氏看向她,「原先我也只當自己運氣不好,居然嫁了魏世遷這種廢物,十幾年了……可笑我嫁到魏家十幾年了才知道當初的親事是那老妖婦耍的心機!倘若我當時嫁的人是你二伯,又怎麼會如今日這般狼狽?你不知道這些年來我有多麼羨慕林氏……」

林氏的下場,完全是因為孃家的拖累,倘若將郭氏與林氏的位置調換,必不會是今日這般情形。

如果沒有魏老夫人私心作祟,郭氏嫁給魏世原,林氏嫁給魏世遷,兩對夫妻興許真能相得益彰。

魏蘭爾咬了咬唇,「可那樣一來,就沒有我和哥哥了。」

郭氏聽見這話,眼淚嘩啦啦的留下來,她傾身將魏蘭爾摟緊懷裡,撫著她的頭髮說道:「我若與魏世遷和離,你與你哥哥就只能留在魏家,只有那畜生死了,以後咱們娘三個才有清淨日子過!」

魏蘭爾心中驚慌,「可是,如果父……如果他死了,祖母不會善罷甘休的!」

「哼,她毀了我一輩子!我怎麼能讓她舒坦!弄死魏世遷,也就輪到那老妖婦!」

*****

濯香院,李清懿梳洗完畢,秦增幾乎是踩著點進來。

自從二人定親之後,秦增幾乎每晚都會過來坐一會,如果沒什麼事情商量,他便隨手揣一沓公文借李清懿的桌案批閱。李清懿有時在旁陪伴,有時忙自己的事情。

相處下來,竟如多年夫妻般默契。

見他進來,丫頭們便識趣的退出了屋子,李清懿順手將泡好的茶端給他,問道:「今日王家那邊怎麼樣?」

魏瑾兒的花轎出了魏府,秦增也隨著太子一起去了王家,他說道:「一切順利。」

「那就好。」李清懿點頭,「今日魏府的發生的事,想必你已經知道了。」

秦增點頭,沉吟道:「郭氏若想動魏老夫人,怕是不能。今年對魏世成來說至關重要,魏老夫人若有個三長兩短,他便要丁憂。」

「那魏世遷呢?魏世成能允許郭氏動他嗎?」

秦增眼皮微掀,哂笑一聲,「郭氏即便寡居,魏家與郭家也始終是姻親,可郭氏若和離,魏家與郭家的姻親便斷了。」

郭氏若什麼都不做,必定不能甘心,若最後逼得郭家與魏家反目,得不償失。

現在犧牲一個廢柴魏世遷,就能換得大家安寧,還是很划算的。

李清懿揚了揚眉,半晌說道:「魏世成到底有什麼是放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