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能由著她在自己身上搜尋。

除了武器之外,李清懿發現他身上還有幾貫錢,一些鹽塊,還有幾個小瓷瓶。

她挨個開啟,湊到男人的鼻息之下,說:「你先聞聞。」

男人氣悶,知道她是怕藥粉有毒,才讓他先聞一聞。

男人抽動鼻息,示意她裡面沒有毒藥。

李清懿這才將藥瓶放在鼻下細細分辨,其中兩瓶是金瘡藥,另有一瓶不太分明,但其中包含土茯苓和夏枯草的氣息。

這兩味藥都有解毒的作用。

李清懿眼睛一亮,將刺客口中黑布抽出,問:「這瓶是什麼?」

男人看了她一眼,淡淡開口,「我有痛風,每逢陰雨天氣便會發作,所以隨身攜帶。」

李清懿嗤笑一聲,「這裡面有土茯苓和夏枯草,哪個庸醫用這東西給你的治痛風,你若有命回去,還是一劍砍了他吧!」

男人似乎沒想到她還懂藥理,將眼神挪開,不看她也不說話。

李清懿冷笑,拎著匕首挪到他近處,刀尖從他的領口向下滑,掠過他的刀傷來到下腹。

「你人在京城,想必聽說過林奕吧,我雖然也對他抱有同情,但非常時期,當用非常手段,你要是不說實話,或是說假話騙我,我手一抖,你就變成和他一樣的了!」

男人氣得瞪她。

李清懿不為所動,匕首微微向下壓了壓。

「此藥可解百毒,吞服即可。」

男人氣息虛弱,顯然是失血太多。

但李清懿對他毫無憐惜,立即將黑布塞回了他口中,還在匕首上抹了一些毒血,並在他的手臂上劃了道口子。

男人的意識原本已經略有模糊了,頓時被李清懿刺得一個激靈瞪大了眼睛,喉中不自覺吐出一聲痛呼。

李清懿完全不理會,掀開他的袖子,眼看著他傷口的血跡迅速變黑,才將他口中蒙面巾抽出,打算給他吃一粒解毒丸。

可想了想又沒捨得,就將解毒丸倒出來,把瓶底的藥末倒進了男人的口中,說道:「誰知道你是不是裝出來的害怕,用謊話來騙我,我只好拿你先試試藥了。你要是說了假話,吃這藥吃死了,可也別怪我。」

男人氣悶地瞪著她,動了動舌頭,將那些藥末吞了下去。

李清懿也不嫌麻煩,又將蒙面巾堵了上去,絲毫不給他說廢話擾亂她心智,或是出聲引來同伴的機會。

她蹲在男人身邊,看著他手臂上的傷口,見傷口處的黑氣逐漸收斂,才放下心來,趕緊拿著解藥跑到秦增身邊,將一顆藥丸放入他口中,又跑到河邊取了些水回來餵給他。

水流到咽喉,刺激到本能,秦增有了吞嚥的動作。

李清懿露出笑容,又將他肩頭的繃帶解開,為他重新上了金瘡藥,仔細地包紮好。

那男人看著這截然不同的待遇,眼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

正要閉上眼睛,卻見李清懿反身朝他走了回來。

男人撐著精神,努力掀著眼皮看她,想知道她要幹什麼。

李清懿蹲在他身邊,朝他身上的傷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