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夫人的神色中透露著「孺子可教」四個字。

魏寶珠想了想又皺眉,「可,要怎麼送這個訊息到阮氏耳中……」

事到臨頭,想要去買通李庸的小廝或者阮氏身邊的奴僕,根本不可能實現。

魏老夫人捏起拳頭在自己的腿上輕輕錘了錘緩解痠麻,說道:「既然訊息做不了假,就讓事情成真不就行了?」

「您是說,讓李庸真的與別的女人發生關係?可這件事情,牽扯的人越多,事後越容易留下痕跡……」

魏寶珠只想弄死阮氏,不想被李家盯上,起碼現在不想。

魏老夫人從坐榻上站起身,目光包含深意的看著魏寶珠,「二丫頭,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心中的想法該開闊些才是,不要拘泥於那一點點蠅頭小利。」

魏寶珠一怔。

蠅頭小利?

祖母指的是她給自己的那些「報酬」?

這些報酬對於她現在的境況來說可不止蠅頭小利了。

但祖母既然這麼說了,又是什麼意思?

魏老夫人看著怔忪的魏寶珠,說道:「寶珠,李家這樣大的家業,你當真沒動半點心思?」

「李家的……家業……」

那不是祖母想要的麼?

魏寶珠想到這,腦中突如其來一道霹靂!

祖母想要李家的財富,可她又要透過什麼途徑去得到呢?

魏家與李家唯一的聯絡,就是李清懿,但李清懿是元衡郡主的女兒,又不姓魏,不可能將自己家的財富拱手奉上給魏家。

那麼魏家想要吞吃李家,就得有別的途徑,或者說,一道橋樑。

兩個毫無關聯的人家,想要變得親近,最快的方法就是結兩姓之好。

可現在李家除了李清懿根本沒有適齡的兒女,李清懿又不可能嫁到魏家。

所以……

魏寶珠看著魏老夫人,喃喃道:「祖母的意思,是要我與李庸……」

魏老夫人的目光猶如鷹隼,「怎麼,覺得李庸配不上你?」

魏寶珠被問得愕然。

要說誰配不上誰,恐怕配不上的那個人是她自己。

李庸三十來歲,正是一個男人最好的時候,又得皇上重用,為太子師,人脈自不必說,前途不可限量。

倘若阮氏沒了,京中想要給李庸做填房的,恐怕兩雙手都數不過來。

而她呢?

母親死的那般難堪,父親對她心存芥蒂,祖母對她只剩利用,她將來再怎麼籌謀,能找到一個比李家更好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