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到了年根兒底下,不少官員回京述職,眼看又面臨著一番調動,魏世成正在關鍵的時候,不可能一點動作都沒有。

元衡郡主點頭,「他先是提起瑾兒的親事,我順著瑾兒說起你,你畢竟比瑾兒年長一些,理應先操心你的親事,他便也順著我的話說了幾句。」

「說了什麼?」

「只說讓我先挑幾個合心的,他再幫我掌掌眼。」

李清懿笑了笑:「那您就先挑幾個,最好是能對魏家有益處,卻又不顯山不露水的。」

元衡郡主點頭,「其實你的親事,京中已經不少人家盯緊了,畢竟你二叔的前途擺在那,只不過眼下你同我住在魏府,不少人都在觀望。」

二人就此事商量了一會,李清懿就說起了旁的,「馬上就要過年了,母親和瑾兒想不想去街上逛逛?」

魏瑾兒有些遲疑,似乎並不怎麼想出門。

據李清懿所知,自從被燙傷,她就沒與魏世成照過面。

想必是心裡有過不去的坎兒。

任憑誰,被自己的親爹下令用滾燙的開水澆在身上,也免不了心傷。

這種傷害恐怕還要大於身體上的傷害。

只不過先前她與李清懿敵對,心中一股怨氣撐著,看起來倒還行事如常。但後來穆盈拿她威脅元衡郡主,李清懿救了她,她心裡那股恨意就逐漸消散了。

沒了這股恨意支撐,她便失了精氣神,漸漸變得沉默寡言,平日裡連鶴延堂也不去,只偶爾到錦華院坐一坐。

分明是魏府長房大嫡女,卻過的像個透明人一般。

魏老夫人大概也有意讓她淡出眾人視線一段時間,預設了她縮在院子裡不出門。

上回李清懿去德清大長公主的重華宮赴宴,她大概是怕有什麼事李清懿一個人應付不過來,才陪著她一起去了,結果又遇見了良貴人慘死。

之後她便噩夢連連,夜裡睡不踏實,常常驚懼尖叫著醒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元衡郡主與她談了幾次也沒用,李清懿便跟謝嬈要了安神的方子給魏瑾兒吃,藥倒是見效,夜裡也能睡踏實了。新

可人就是提不起精神,十幾歲的小姑娘像個行將就木的老嫗一般。

元衡郡主問她,她只說沒意思,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致。

李清懿覺得,魏瑾兒這般,是心中沒了念想,無所求自然沒有勁頭。

所以二人決定時常帶她出去逛逛,多見見人,興許就能好了。

元衡郡主說道:「瑾兒,咱們去八寶樓看看,你不是最喜歡那裡的首飾嗎?」

魏瑾兒搖頭,「母親,我又不出門,打扮給誰看,再說我有一大堆首飾,好多戴都沒戴過,還是不要了。」

元衡郡主和李清懿對視一眼,有些無奈,李清懿想了想,說:「瑾兒,姐姐還沒在京城過過年呢,都不知道有什麼好玩的地方,你陪姐姐出去逛逛好不好?」

魏瑾兒看向元衡郡主,李清懿一把拉過她,「你看母親做什麼,母親和咱們年歲不同,眼光和咱們怎麼能一樣?」

魏瑾兒沒了拒絕的理由,只好說道:「那……那我回去換件衣裳。」

「我也回去換衣裳,一會兒咱們還在母親這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