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懿起身朝魏老夫人和魏世成行了一禮,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走了出去。

元衡郡主緊接著也起身離開。

眾人見狀紛紛退出松鶴堂。

屋子裡最後剩下魏老夫人,魏世成魏世原和林氏。

魏世原恨恨的看著林氏,「這個女人手上沾了那麼多條人命,即便是休了她,也無法抵消她做下的這些罪孽!且放了她出去,難免會毀了我們魏家的名聲,將來寶珠她們幾個也要受到連累,就應該賞她一杯毒酒,對外假稱暴斃!」

魏寶珠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反身回來,聽見魏世原這一番話眼淚立時湧出來,「父親……」

魏世原看見女兒,喉中頓時一噎。

魏世成開口道:「把二丫頭帶出去。」

魏寶珠對魏老夫人還敢說幾句,對自己這位大伯卻是半個字都不敢反駁,只能掩面退到了門外。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

魏世成再次開口:「老二,你也先出去。」

魏世原有些驚愕,看了看林氏,垂首退到門外。

魏世成看著林氏眯起眼來,整個人在亮如白晝的燭光下看起來依舊顯得有些陰冷。

魏老夫人仍坐在上首,牙關咬的緊緊的,看著呆坐在那裡等著被潛到萬剮的林氏。

她只恨不得伸手將對方的眼珠子挖下來,但她站在魏家的立場上,不能做如此低劣的事。

魏世原冷睨著林氏,「你與鄒氏的謀算,是在哪裡露了行藏,李家人怎麼會提前知道,還準備了假銀票等著你往坑裡跳?」

林氏一臉已經無所謂的模樣,「現在再去想這個,有必要嗎?」

「快說!」

魏世原一聲暴喝,將手邊的瓷盞摔在林氏身邊。

瓷盞落地的碎片彈跳起來擦過林氏的脖子,頓時傳來一陣刺痛!她一個哆嗦,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已經在這裡跪了好幾個時辰,水米未進,這會兒已經有些支撐不住,經這麼一嚇,便有些心力不濟,難以支撐。

「我與鄒氏的合謀,絕不可能外洩,唯一的漏洞,就是李清懿!」

「李清懿?」

「是,董遷找上林家打砸之後,我才知道自己早就在李家人面前露餡了。思來想去,只有李清懿整日在魏府,能打聽到我的舉動。雖然不知道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我的,但從她所掌握的證據來看,應該是很早的時候,甚至是我如鳶殺溫姨娘之前……」

魏老夫人聞言眯起眼睛,「你是說,你找妙慧謀害我的眼睛時,她就已經注意到你所行之事了?」

林氏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說道:「說道這個,我屋子裡的茶葉被人動了手腳,老夫人,知道這件事吧?」.c

魏老夫人聞言臉色沉下來。

原來林氏已經知道了。

怪不得她要讓人害瞎自己的眼睛。

原來是為了報復。

林氏見魏老夫人不吭聲,嗤笑一聲,「早知道,我該下手狠一些!早知道魏府容不下我,我就該讓老夫人早點上西天,不留半點餘地!」

魏老夫人卻沒動怒。

她本身就是個手段毒辣的,面的旁人的回擊,顯然不會氣急敗壞,反而問起了細節。

「你訛騙阮氏三萬多兩銀子,她連想都沒想,就拿給你了?」

林氏嗤笑一聲,「反正是假銀票,有什麼好猶豫的!」

魏老夫人的目光卻突然變得飄忽,變得讓人看不懂。

李家是先帝時期的寵臣,家底自然豐厚,阮氏本身也出自鉅富之家,又善經營,這些年來,不知道錢滾錢,

攢下了多麼可觀的家財。

她看向自己的長子。

她的長子是個舉世難見的聰明人,一步一步往上,步子邁的極大,稱作青雲直上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