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蕭策就在錦陽宮留宿,就寢前蕭策欲言又止。

秦昭看出他有話要問自己,從出慈和宮的時候蕭策就想問。

“皇上有事不妨直接說。”秦昭笑道。

蕭策還是道出心中的疑慮:“你跟母后之間和好了嗎?”

他今天也在慈和宮用晚膳,氣氛好像還不錯,母后對秦昭也不似以往那般針鋒相對,但他覺得她們之間未必真像他所見的那麼和氣。

秦昭聞言笑道:“我跟太后娘娘又沒有什麼恩怨,哪來的和好或不和好一說?”

“在朕跟前你不必有顧慮,有什麼就說什麼。”蕭策正色道。

見他這麼嚴蕭,秦昭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一字一頓地道:“我說的也是事實。雖然那天太后娘娘打了寶珠一掌,但我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再怎麼說太后娘娘也是長輩,寶珠只是我的婢子,她掌摑寶珠這件事,寶珠自己都不曾記在心裡。總不能因為這樣,我跟寶珠便記恨上太后娘娘。”

總不能直白地告訴蕭策,她懷疑郭太后是害死先皇的真兇吧?

沒有證據的前提下,她不想打草驚蛇。

只怕蕭策也不會相信她的話。她寧願讓蕭策覺得她跟郭太后和和氣氣,這樣他也無需為此事煩心。

後宮的恩怨情仇,她相信自己能處理好。

“朕希望你遇事能和朕商量,別什麼事都悶在心裡,若受了委屈也不防跟朕說。”蕭策又道。

他知道她有主見,又事關母后,就怕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秦昭在慈和宮那邊受了委屈。

“我可不是會輕易受委屈之人,這麼長時間了,皇上還不瞭解我的性子嗎?”秦昭看一眼沙漏的位置,“時辰不早了,皇上早點休息吧,我也困死了。”

蕭策見她不欲多說,只好打住這個話題。

事實證明秦昭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倒頭便能睡著。

蕭策看到秦昭安靜的睡顏,僅剩的疑慮消散無蹤。她能睡得這般安逸,確實不像是受了委屈之人。

次日上午,莊晴進了宮。

但她沒有去慈和宮向郭太后請安,而是第一時間來到錦陽宮見秦昭。

“如熙讓我來看看姐姐在宮裡過得好不好。”莊晴說著,還把新做的幾個款式遞給秦昭過目。

“我在這裡好吃好住,哪能不好?”秦昭接過新衣,仔細看了又看,愛不釋手:“這手工真好。”

她看得專注,一抬頭就見莊晴欲言又止的樣子,便知道莊晴在想什麼:“我跟太后娘娘之間的事你都聽說了吧?”

莊晴點點頭:“聽聞是太后姨母向先皇請了一道遺詔,才致姐姐沒能冊封,我代太后姨母向姐姐賠個不是……”

“你傻不傻?太后娘娘是太后娘娘,你是你,你們兩個是不同的個體。太后娘娘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秦昭沒好氣地道。

莊晴黯下眉眼:“我都不想去見太后姨母了。以前我以為太后姨母是好人,為人和善,卻不曾想她這麼壞……”

“晴兒,你是局外人,不知道後宮的情況很複雜。我跟太后娘娘之間雖有矛盾,但對我來說不是什麼大問題。放心吧,我會處理好宮裡的人際關係,你過好自己的日子即可。”秦昭打斷莊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