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在原地,遲遲迴不過神來,腦海裡滿是方才季無塵的身影,以及他那從未有過的溫柔神情。

好像懷裡抱著什麼絕世珍寶。

付瑤心底驀地空了,一股悵然充斥了她的心。

她實在太瞭解季無塵了,相識一百多年,她從沒見過這種模樣的季無塵,更沒見過他主動抱哪一位女子。

這一切意味著什麼?

答案不言而喻。

她不由得自嘲一笑,原來季無塵並不是真的無心,而是真的不喜歡她罷了,哪怕她追在他身後緊追不捨,也換不回他的幾個回眸。

付瑤神情恍惚的看向山頭上的幾個小傢伙,又想到了被帶走的姜藜。

是啊,也只有同樣那麼優秀的人才合適在一起。

而她,還是好好修煉,護著徒弟好好生活才是真正的歸宿。

“都這麼大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

付瑤嘴裡嘟囔著,手下的動作卻一點也不慢,乾脆利落的把蘇月扶了起來,又把她嘴裡叼著的草根硬扯了出來。

蘇月這時還不耐煩的拍她的手,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直接把她氣笑了。

這些傢伙,到底喝了多少酒?

她又好笑又生氣的瞪了一眼爛醉如泥的蘇月,又看了一眼剩下的幾人,毫不猶豫的帶著自己的弟子離開了。

她離開不久,其他幾個師尊也來了,大家看到徒弟的模樣,均是笑著罵了兩句,然後任勞任怨的把他們帶走。

唯有秦時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季無塵傳信給他,自己怎麼不見了?還非得他親自來接沈清蘿。

不過他這弟子行事向來隨性,他也說不得什麼,只能扶著不斷說胡話沈清蘿回去了。

而另一邊,季無塵卻還在慢慢悠悠的飛著,他隱去了二人的身形,從五靈宗上空緩緩飛過。

平日裡幾個眨眼的功夫就能到達的地方,今天硬是飛了一刻鐘。

懷裡的姜藜已經睡了過去,乖巧的趴在他懷裡。

季無塵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與她撥出來的酒氣。

他的嘴角不禁揚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腳下就像踩在了浮雲之上。

但是姜藜的峰頭還是很快就到了,他只能抱著她踏入她的院中,把她放到了床榻上。

哪怕是睡著了,姜藜的眉頭依舊緊緊皺著,好像有什麼擔心的事情一般。

季無塵站在床邊,伸出手輕輕將她的緊皺的眉頭撫平,眼裡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你到底有什麼事情這般擔心呢?

或許可以告訴我,我願意陪著你一起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