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了但沒完全死

滴...滴...滴...

“病人生命體徵微弱，肋骨大面積斷裂，胸腔積血嚴重！”

“血氧情況怎麼樣？”“呼吸道堵塞，血氧接近零！需要做血管切開術！”

“四肢呈黑紫色，目測為中毒症狀，需要做血液檢測！”

“醫生你快救救他，嗚嗚求求你了！！”

——

梓禁困難地睜開眼，眯成了一條線，眼前畫面朦朧，好像自己正身處去往搶救室的路上白晃晃的燈光讓梓禁有了一種想睡覺的感覺，耳朵裡也是嗡嗡的，像被人拿了玻璃魚缸扣住了腦袋，斷斷續續地聽見醫生一邊跑一邊羅列著的“死狀”，一邊好像聽見有人不斷的嗚咽聲。

我，這是要死了麼？梓禁在意識中想到，可無論如何身體都動彈不得，四肢像是灌了水銀一樣，又重，又痛。劇烈的疼痛感讓他再一次忍不住低聲嘶吼起來。

“病人體徵急速下降，來不及了，快上呼吸機！”

滴——

所有人停下了腳步，王瑾君愣愣的看著染上血腥的急救病床，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梓禁……嗚嗚……你個混蛋……怎麼說走就走了，不是還要給我帶奶茶嘛……嗚嗚……”

全場沉默，只有主治急救醫生走上來拍了拍王瑾君的肩膀，說道：“小姑娘，我們已經盡力了，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你就在這好好再陪陪他吧，一會簽了字我們這邊準備轉交殯儀館了。”說罷，便領著一眾人暫時離開，留王瑾君兩人在走廊上獨處一會。

王瑾君想起梓禁出門前那賤賤的笑容，想起他每天都會給自己帶來各種各樣的小驚喜，想起他陪伴自己相依為伴20來年，跟流浪貓搶過剩菜垃圾，跟拾荒匠搶過空瓶子，為了保護她跟小混混幹過架，後來倆人都進了福利院，生活稍微有了好轉，王瑾君還是天天黏在梓禁身邊，永遠都能從那髒兮兮的帶著鼻涕泡的小臉上看到那一份倔強與堅毅……

可是現在一切都沒有了。

再也沒有叫梓禁的人對自己好了。

王瑾君渾身顫抖著，似乎自己快要壓抑不住悲傷的情緒，一度幾乎要昏厥過去，她抱著梓禁的屍體，哭的很大聲。

我靠什麼情況，我是死了？

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梓禁的意識似乎離體而出，呆呆地望著這一切。

“按理來說我不應該死了嗎，怎麼還能看到發生的事情？怎麼回事？”梓禁的意識很疑惑他妄想自己的雙手，果然去跟他想的一樣，只有一個淡淡的輪廓，幾乎是透明的，那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自己是真的被車撞死了！

梓禁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死了，但是他發現自己很難靠近自己的身體五米以內，只能在遠處呆呆地望著自己的身體和王瑾君，想要伸手去觸控，用盡全力往前伸，自己不能死在這！

梓禁的直覺告訴他，只要他的意識回到身體，自己大機率不會真的死亡！

於是他嘗試各種角度接近自己的身體，發現意識與身體的距離慢慢在靠近，心頭一喜，好像真的有戲！

瑾君，你等著，我這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