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吧。”陳緒眼睛看向別處,“很難吃?”

丁渝夾了點胡蘿蔔絲細細品味後給出結論,“算不上難吃,只能說很一般,不如上次那個大廚。”

陳緒勾著唇角思索,“那我今晚和爺爺反饋一下。”

丁渝:“嗯。”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丁渝是真餓了,聊著聊著餐盒見底,她吃了個乾淨。

丁渝愛吃素,上次那份雖然好吃,但裡面裝了不少丁渝不愛吃的肉,這次的沒有,清一色都是丁渝喜歡吃的菜。

吃人家嘴軟,陳緒讓她點評的時候,丁渝沒把話說死,“各有千秋吧只能說,今天這個廚子可能還是新手,味道不好也正常。”

陳緒眉間皺起,“這能吃出來?”

丁渝把飯盒重新蓋好,抽了張紙優雅擦嘴,“很少下廚的人破天荒下一次廚,味道很容易吃出來。”

她的腦子不自覺想到了丁簷第一次給她做飯的場景。

那時候丁簷剛來丁家不久,常年窮慣了的孩子突然間擁抱上好生活,丁簷難以適應自己身份的轉變,走到哪都如坐針氈。

他唯一的表現機會就是討好丁渝,因為這樣,丁儒山就會誇他。

丁簷無父無母,很小的時候就去了福利院,他沒機會接觸廚具,是零經驗的廚房小白。第一次給丁渝做飯,丁簷差點把自己炸傷。

丁渝心疼得要命,一邊看醫生給他包紮一邊掉眼淚。

丁簷對自己的傷毫不在意,抬手給丁渝抹眼淚,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笑著安慰她:“對不起,這次的菜賣相不好,也不好吃,下次哥哥一定做好點。”

思緒抽離,丁渝的視線重新聚焦,她看見陳緒用手彈了一下她的腦門,用促狹的眼神看她,“在想哪個野男人。”

被戳中的丁渝適時裝傻,“我是呆子愛發呆不行啊。”

陳緒低頭看她吃乾淨的便當盒,語氣深沉:“行。”

兩人在玻璃窗前有說有笑,同樣這個點下班的丁簷隔老遠就看見了。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咖啡館的方向,直到眼睛泛起酸澀的紅,才眨了眨眼。

以前丁簷常來店裡給丁渝定咖啡,咖啡館的工作人員都認得他。

咖啡館外有專人負責攬客,看見丁簷笑著朝他走過來,“丁總要喝咖啡嗎?出了新品哦。”

“不了。”

丁簷擺手拒絕,工作人員不死心,想繼續推銷,卻順著丁簷的視線看到了坐在窗前說笑的丁渝和陳緒。

工作人員一臉吃到驚天大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