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像很關心我的私事?”

丁簷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身淺色的西裝,渾身都是冷戾。

他的眉眼偏柔和,看著沒什麼攻擊性,但畢竟是丁儒山帶出來的兵,身上籠著丁儒山的影子,眼神和氣場都很強。

看見丁簷,前一秒還有說有笑的一幫同事,後一秒安靜如雞,脖子縮得像鵪鶉。

說丁渝和丁簷有一腿的那個女同事嚇得嘴角直哆嗦,開口顫顫悠悠地叫了聲‘丁總’。

平時丁渝往總裁辦跑得勤,兩人有一腿是部門同事心照不宣的秘密,只是唯獨她說了出來。

有些事,說出口必成禍患。

丁簷眼神巡視著眾人,震懾力很強,“你,一會去領這個月的工資,明天不用來了。剩下的人,當月績效全扣。以後如果再被我聽到背地裡嚼同事舌根,自己收拾東西走人。”

心碎歸心碎,愛八卦的幾個同事默契地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睛裡看到了更深的八卦。

這瓜,是越品越有。

丁簷從餐廳回到總裁辦的路上氣壓一直很低。

能困擾他的,無非是生意場上那些事。

華渝最初靠茶葉生意站穩腳跟,丁儒山自己富起來之後,給京山的茶農讓利,帶動他們致富,兩方的合作一直很融洽。

可就在今天,照常供貨的茶農居然集體斷供,說什麼都不肯把茶葉賣給華渝。本地貨源一斷,華渝出銷的茶葉品質會大打折扣。

如果他不想辦法解了當下的燃眉之急,之後華渝要面對的就是口碑和顧客的大幅度崩盤。

此舉,算是砍到丁簷的大動脈上了。

他還沒查就知道幕後推手是誰。

陳緒不是吃虧的性子,出手即是重創,這點丁簷早就領教過。

只不過那時候他背後還有丁儒山,所以沒輸得太難看。

丁簷煩躁地點了根菸,繚繞的煙霧中,充斥著他大半個心臟的不甘愈發明顯。

沒了丁儒山,難道他就管不好公司?

他不想輸給陳緒。

煩躁盤旋在心底揮之不去,丁簷用手摩挲著打火機的壁沿,煙燃盡了都沒有發現。

今天策劃部那幫同事撞槍口上,丁簷拿她們開刀,純粹是為了出氣。

毫不知情的丁渝在辦公室勤勤懇懇地忙碌了一天,下班時間一到,她立刻打卡走人。

外面的同事不怕死地竊竊私語:“我就說嘛,丁花瓶怎麼突然打了雞血一樣,下了班還不是第一個走,跟以前沒差。摸魚的時候用不著害怕。”

“噓,小點聲,萬一被丁總聽見了,我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幾公里外,停好車直奔商場的丁渝打了個不輕不重的噴嚏。

隆冬時節,零下幾度的天氣,生病感冒是常有的,丁渝怕才痊癒的病捲土重來,加快步伐往商場裡走,身上挎著的單肩包隨著她走步的步伐輕晃。

包裡沉甸甸的,裝著昨天陳緒送她那條不知道值幾千萬的手鍊。

她留著沒什麼用,打算今天拿到線下專櫃去賣了。

真金白銀拿到手裡才有安全感。

商場裡暖氣開得很足,去退貨之前,丁渝還買了些用的上的生活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