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露學生時代就愛跟在丁簷屁股後面,丁渝是認得的,昨晚和丁簷在床上翻雲覆雨的人可不就是她。

“讓你失望了,我就是故意的。”丁渝往身後刻著民政局三個大字的門頭上瞥,“我今天還要搬行李去我老公家,就先走了。”

丁簷眸光一寸比一寸涼,“我看今天誰敢放她走。”

丁渝自顧自往外邁步子,一眾保鏢從隱秘處躥出來,隔著一定的距離,把她圍得水洩不通。

其中一名保鏢從身上拿出手銬,“大小姐,得罪了。”

丁渝坦然地伸出手,不溫不卑,既不掙扎,也不反抗,任過往的種種喜歡和憧憬在耳畔穿梭,最終化為泡影。

丁儒山沒入獄之前,懲罰不聽話的下屬用的就是這一招,現在丁簷掌權,也把這招學了去。只不過,用的物件是丁渝。

銀色的手銬在太陽光下發出幽幽的暗芒,光芒晃過不遠處路邊停著的一輛商務車,惹得主駕上的紅衣女人不悅地皺眉。

“陳二少讓我來接人去吃飯,丁公子也不想讓場面鬧得太難看吧?”

扎著高馬尾的賀慈從車上下來,聲壓低,帶著不容抗拒的氣場。

丁簷的手下不認得這張臉,但認得陳緒的名號。陳緒的手下不是特種兵退役就是海外聲名鵲起的殺手,各個都驍勇善戰。

丁簷不是沒和陳緒的人交過手,只是他不甘心。

丁儒山從小拿他和陳緒比較,兩人針鋒相對這麼多年,只要有陳緒在,丁簷永遠是萬年老二。

他拿陳緒毫無辦法,昨晚栽了第一次,這是第二次。

賀慈在前面開車,丁渝在後面看時間,9點46。

陳緒讓人接她去吃飯,吃的哪門子飯?怕不是鴻門宴。

丁渝問賀慈是真的還是藉口,賀慈的回覆很冷:“我只負責接人。”

丁渝悻悻收聲,握在手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微信彈出一條好友申請。

【準備一下,中午回老宅吃飯】

丁渝點進對方的頭像,是一張尋常的風景頭照。

直覺是陳緒,她點了同意。

丁渝想說些什麼,點開鍵盤輸入文字,斟酌過後又把沒發出去的文字刪掉。

她退出對話方塊,對方也沒再發來,彷彿只是為了通知她這件事。

準備什麼?怎麼準備?

丁渝沒有頭緒。

兩個小時後,商務車從市區開向郊區,到達陳家老宅。

氣派的中式園林古色古香,園林內庭院幽靜,四周被粉牆黛瓦環繞,牆上開著各式紋飾精美的窗漏,微風拂過,竹影搖曳。

丁渝抬眼看去,心裡暗叫不妙。

原來真是鴻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