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顆腦袋突然破碎。

鰲拜雙眼血紅,喘著粗氣將面前這具屍體拽起砸在了向他衝來的其他人身上。

雙手握著長槍的一伍(5人為一伍)人被他砸的發出一聲驚呼,緊接著就被那具屍體撞得仰面向後一倒。

當他們還在搬離那具屍體的時候,就被後面衝上來的人直接踩死。

“嗖——”

“嗖——”

從四面八方射來的上百支箭矢也在同時破空而至!

這些密集的箭雨雖然無法傷到鰲拜的身體,但卻將已經接近精疲力盡的他擊打地後退了一步。

以手臂擋在雙眼前的同時,鰲拜也猛然抬頭看向密密麻麻的人群盡頭。

心頭再次浮現出疑惑。

“這些人……不怕死?”

月華籠罩下,杭州前衛的副千戶騎在一匹馬上,臉色慘白,目光呆滯地盯著鰲拜,聲音沙啞的繼續喊著:“兄弟們,繼續放箭!”

“他再怎麼強大,也只是一個人,咱們沒理由怕他!”

“想一想那些被他殺掉的兄弟!”

“想一想被他殺死的那些千戶!”

“咱們如果投降的話,只有一死!”

同樣目光呆滯的許多衛所兵卒聽到他的話後,便繼續向鰲拜衝去。

鰲拜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也已經懶得在去解釋什麼了。

早在四天前他就已經將該說的、該解釋的都說過了。

但浙江衛所的這些人卻完全不相信他說的話,或者說,他們心中明白。以他們的所作所為,哪怕眼前被赦免,日後也一定會被清算。

還不如索性趁著人多的時候拼一拼。

鰲拜並不是那種喜歡與人磨嘴皮子的性格,在他看來,所有不投降的人,都已經不是大乾安排在浙江衛所的兵卒,而是反賊!

而且,他在這過去的四天中殺的人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所有的千戶,也都被他一一斃於掌下。

整整四天四夜,他一直沒有休息過,此時已經接近力竭。

而浙江衛所的這些人,因為人多,所以可以輪換著上場。

在此之前,鰲拜一直覺得以他的本事足夠殺光這裡的人。

畢竟精通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的他,只要罩門不破,便是站著不動,這些人都傷不了他。

但事實證明,只要他一天沒有達到武道宗師,體內的內氣、以及身上的力氣就終究會有被耗光的時候。

此時看著一眼望之不盡的那些身影繼續向他衝來,鰲拜一口接一口喘著粗氣,目光兇狠的微微弓起了身子。

“哪怕本將已經筋疲力盡,殺你們,也猶如踩死螻蟻!”

說罷,猛地用手臂摟住十多杆刺向他長槍,另一隻手用力一砸。

“砰!”

十多杆長槍被他硬生生折斷的同時,他將那半截槍身拋飛,接著縱身躍起,在剎那間連踢十數腳,將那些半截的槍身踢向沒有盡頭的人群。

“嗖嗖——”

破空聲響起的同時,鰲拜落在了人群中,且剛一落地就伸手將一個畏畏縮縮計程車兵脖子掐斷。

“嗚……”

那人是一個二十餘歲的年輕男子,雙目滿是驚恐,但他只來得及發出一點聲音,就被鰲拜掐死,身體也被扔到了人群中,被長槍穿透。

當呂布趕到這裡的時候,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被血液浸得發黑的地面,接著便是倒在地面的數之不盡的屍體,以及斷成半截插在地上的長槍、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