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耳根又叫魚腥草,苦,帶著股魚的腥味,這是公園附近散發的味道。

不算好聞,但是當風吹過來,樹葉沙沙作響,能感覺到水汽撲面而來,沁入人臉,很是清新溼潤。

陳遊週記得,上次奔跑,是下班回家趕最後一班地鐵,氣喘吁吁的到站,褲子鬆鬆垮垮露出強人內褲,卻還是未坐上回家的未班車。

有很多事,你不再次經歷,根本不會想起曾經的苦痛。

夜色下,慢跑的陶扶疏像個精靈。

她跑步的姿勢很規範,呼氣吐氣帶動胳膊擺動,扎著馬尾,露出額頭,鼻尖和肩膀上帶著香汗。

路邊以已婚中年人居多,散著步,迎面看到青春靈動的陶扶疏跑來,哪怕這姑娘歡脫靈動,一下子讓他們找到了年輕的感覺。

可他們瞟都沒瞟一眼,連眼皮都沒眨一下,依舊談論著,“怎麼能在最短時間內收復彎彎,我們的戰艦領先對面多少多少年……”

卻在陶扶疏經過後,這三個男人的心像是全都死寂了,談論國防軍工的慾望全無,齊齊回頭……

“青春呵……”三人相視一笑,不管青春在不在,男人至死是少年!

羨慕的,只能是在陶扶疏身邊的風華正茂的陳遊周。

陶扶疏舉著自拍杆,拍著影片,臉上香汗淋漓,望著身旁的陳遊周,她放緩了速度,停了下來。

陳遊周沒注意,撞在她背上。

陶扶疏失去平衡,身體前傾,險些栽倒在地上,卻被身後的陳遊周攔腰抱住,穩住了身形。

“鬆手。”她說。

“你確定?”陳遊周反問,要是現在鬆手的話,陶扶疏百分百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

“松!”

“那我鬆了。”陳遊周也沒深想,畢竟只是假婚的關係,陶扶疏覺得被抱著很異樣很正常,於是他真的鬆了。

“陳……”陶扶疏瞳孔瞪大,生出懼意,簡直難以置信。

他,陳遊周,真的只聽字面上的意思,居然乖乖的放手了。

陶扶疏是真想讓陳遊周鬆手嗎?不是,在關係不明的狀態下,她要故作矜持,實際上是讓陳遊周不放手。

陳遊周是真想鬆手嗎?是,這可是陶扶疏親口說的!

陶扶疏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幸好提前有預警,用兩隻手撐住了。

陶扶疏很堅強,立馬爬了起來,可臉色完全不對,往後面走。

“那是我們剛跑過來的路。”陳遊周提醒。

“我知道。”陶扶疏哼了聲。

“剛出來就回家嗎?”

“是!”

陳遊周也搞不清楚狀況,剛才還好端端的,怎麼一下子就生氣了?

這是第一次,陳遊周因為陶扶疏的臉色變化,反思他的行為,當注意到陶扶疏的不開心後,他也不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