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節課呢,我們講到的是歷史上最偏科的鬼才皇帝李煜,提起他就不能不說起他的這首詩《春花秋月何時了》,大家先讀五分鐘。”

陶扶疏交代完任務後,就開始在班級裡轉悠,監督同學們背課文。

陳遊周坐在四組的後面,往事像潮水一樣湧來,他也想起了高中時代。

只不過,高中時代經常掛在嘴邊嘴臭的老師,後來,成了我們。

陳遊周已經好久沒有去當初讀過的高中轉悠了,也不知道食堂裡那位手抖的阿姨治沒治好手。

陶扶疏還在講她的課,“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李煜在最後的時刻是極度不甘的,年輕時寄情享樂,又怎麼會想到老年會如此悲傷呢?”

“有沒有同學來概括一下李煜的前半生和後半生?”

班上的學生們開始討論,教育局的領導們也陷入沉思。

在沒人回答之後,陶扶疏站在講臺上,溫潤的像方玉。

她道,“前半生是,車如流水馬如龍,煙波浩渺林上游;後半生是,最是倉皇辭廟日,教坊猶奏別離歌,垂淚對宮娥!”

古文學的好的女孩子,總是給人一種不可方物的好感。

陳遊周肅然起敬,奈何不如陶扶疏有文化,只能,“臥槽!”

班級裡,掌聲雷動。

做老師的,讓學生們覺得你有文化,就是最大的褒獎了。

……

陶扶疏的公開課一共兩節,上完就到了吃午飯的時間。

陶扶疏的公開課無疑是成功的,她讀的書太多了,總能說出人間最美的語言,哄的同學們巴掌都拍爛了。

陳遊周和陶扶疏並肩走在校園的石子路上,前往食堂。

陶扶疏穿著碎花長裙,風吹過的時候,裙襬隨風盪漾,彷彿時光回溯,讓陳遊週迴到了高中那年。

“前面那男的是誰啊?”徐浩洋跟在後面,和一位女老師問了一嘴,眼神裡充滿了嫉妒。

徐浩洋和陶扶疏是同一批進入江都二中的老師,他仗著關係,沒教書育人,反倒是進了肥水最厚的勤管部。

許多年輕的女教師都不敢得罪徐浩洋,甚至經常圍著他討好。

因為勤管部分房審查的審查員,正是徐浩洋。

身邊的女老師搖搖頭,“不認識,剛調來的男老師吧。”

徐浩洋喜歡陶扶疏是很多老師都知道的事情,陶扶疏身邊突然多了個親近的男老師,這讓徐浩洋有種被綠了的牴觸情緒。

陶扶疏和陳遊周來到學校職工視窗,種類很多,都很便宜。

“吃麵吧,王師傅做的手工面味道很絕。”陶扶疏建議道。

陳遊周對這裡不熟,而且他對吃什麼不上心,點頭同意了。

視窗處,能看到後廚熱騰騰的霧氣,很是乾淨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