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鶴點的酒似乎格外的慢,以至於玩遊戲的過程中他一直是個焦躁不安的狀態。

直到第一個boss打完,送酒的員工才姍姍來遲。

門鈴響的一瞬間林鶴就衝了過去,暴躁地開啟門,怒目圓睜的看著那個人。

送酒工似乎被林鶴的樣子嚇了一跳:“哥,哥,對不起,今天店裡客人多,實在是忙不過來...”

他的態度要多卑微有多卑微,但這似乎並不能平息林鶴的怒火,他正要出口呵斥,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沒關係的,你快回去吧。小鶴,你去洗兩個杯子過來。”

林啟接過了送酒工手裡那箱死沉死沉的酒,衝著他笑了笑。

林鶴握了握拳頭,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身去洗漱臺洗杯子了。

把洗好的杯子拿過來以後,林鶴卻遲遲沒有動手倒酒。

他頹然地靠在椅背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碰著滑鼠。

上一次在酒店打遊戲的時候,飲料和零食之類的東西全部是小靜在弄,她不玩遊戲,卻能在林鶴身旁安安靜靜地看了兩天。

林啟在心裡嘆了口氣,動手給林鶴倒上酒。

“表哥,你說我,是不是特別蠢,特別好騙?”

林鶴沒有去碰那杯酒,而是轉頭用哀傷無比的聲音詢問著林啟。

“不是這樣的,你一點都不蠢。”

林啟從來沒有覺得林鶴很蠢過,反而是認可他身上的那種真性情。

“前段時間我隱瞞了一些事情讓你誤會了,是我的問題。”

“你不用安慰你,和你沒關係,是我自己一根筋,看問題只看表面。”

林鶴沒有接受林啟的檢討。

“我問過軍伯伯了,嫂子很早就來了,只是不喜歡露面,是我對不起嫂子,也對不起莊心姐,把事情弄得一團糟...”

林鶴越說越難過。

林啟知道林鶴口中的嫂子指的誰。

“她們沒有怪你,你也沒有對不起她們,真的,我保證。”

真要往上朔源,那也得讓林輝平來背這個鍋,但話又說回來,林輝平是林鶴的親爸,這也確實不好切割。

為了讓林鶴停止無休止的自責,林啟主動把話題拉開:

“小靜和夏今安的事情,你現在知道多少?”

聽到“小靜”這兩個人,林鶴的身子明顯顫抖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氣。

“全知道了,全部,她全部告訴我了。”

“她是不是聽上去很誠實?”

“可是,這個時候的誠實到底還有什麼意義呢?”

“除了快把我逼瘋了以外,還有什麼其他任何的收穫嗎?”

在林鶴的講述中,林啟終於是弄清楚林鶴這段時間經歷了什麼。

小靜大概是在莊心生日的三天後對林鶴全盤托出的,原因是那三天裡她一直表現出一副提心吊膽的樣子,不敢和林鶴對視。

這還不算完,更誇張的是,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裡提起林啟或者夏今安相關的話題,她都會被嚇一大跳,進入了一種無比恐慌的狀態。

那三天又正好是過年最熱鬧的幾天,因此小靜的表現引起了所有人親戚朋友的注意。

林鶴當然不是傻子,聯想到莊心生日那天她的奇怪舉動,以及她一直都說不清楚夏今安的去向,林鶴狠了狠心,非常嚴肅地對單獨她發起了逼問:

“如果你不把你知道的事情講清楚,這件事沒完。”

小靜那緊繃的神經終於是撐不住了,把一切的一切都告訴了林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