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老二臉色蒼白地看著不遠處那些剛剛“供”出他的“弟兄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他們不是天天和自己稱兄道弟的好兄弟嗎?

每天一起在酒廠裡上班,從早到晚都在一起,一個小時前甚至還在一起吃飯。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剛才能說出那些話?

把責任全部推卸給了我!

剛才黃老闆在還在安慰池老二,這種事情沒那麼容易定義為“惡意損壞他人財物”,只要咬定是意外。

但現在,那些人全部一致口徑,說成是他故意的!

完蛋了。

他已經對眼前的局勢完全絕望了。

面前的這個人僅僅只用了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就已經將場面完全控制住,至始至終他都是那副笑容滿面的模樣,之前是眾人把他團團圍住逼他就範,現在他讓在場所有人噤若寒蟬!

“為什麼不說話?lo?還在考慮?那就是有選擇的咯?”

林啟用手在池老二面前招了招,池老二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但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呵呵。”

林啟呵呵一笑,沒有管他,而是走到了池父池母面前,緩緩開口。

“伯父伯母你們好啊~”

林啟笑眯眯的同他們打招呼。

但他倆根本就不敢看林啟的眼睛,彷彿看一下就會被灼傷似的,反而是看向一旁的黃老闆,眼裡有著說不出的可憐和希冀,彷彿他是此刻唯一能破解這個局面的人。

還真是從一而終啊...

林啟無奈地搖搖頭,那就玩得再真實一點好了~

“怎麼了伯父伯母,怎麼不說話啊,半個多小時前,我在電話裡也是這麼和你們打招呼的吧?

我想想,你們當時可不像現在這樣啊,態度比現在‘熱情’多了——

當時說得什麼來著,我回憶一下,好像是‘要把我抓起來’之類的,我沒記錯吧?”

林啟說話雖然緩慢,卻很抑揚頓挫,但這些在池父池母面前彷彿是來自極惡世界的低語。

林啟從兜裡掏出手機,開啟撥號頁面,在上面輸入了“110”三個數字,遞到池父池母面前。

“喏,我已經幫你們輸好號碼了,直接撥過去,要抓人的話也只能是這個號碼了吧。”

池父池母哪敢接林啟的手機,二人身子往後一縮,彷彿兩隻被林啟驅趕的年邁山羊。

林啟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往前走了一步,再次開口:

“怎麼了?這麼怕我幹什麼,我也沒做什麼吧?自始至終都沒做什麼吧?

你們看,我最喜歡的攝像機被你們砸了,我人還被你兒子打了一拳,你們看這裡,還有他那一拳留下的淤青,這個你們總不能說是意外吧?

但凡是有眼睛都知道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受害者吧?

你們這麼怕受害者幹嘛?啊?”

林啟的聲音既溫和又疑惑,但卻給了池父池母無盡的心理壓力。

身體上的傷痕是他當時故意完全放鬆防禦,讓池老二打的,因此確確實實是留下了一點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