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淼坐的車子很快在一棟豪華律所停了下來,姜淼推開車門下車,駕駛座上的人也下了車,他甩了甩腦袋,然後從自己腦袋上拉了兩根橡皮圈遞到姜淼面前。

快到肩膀的半長黃色頭髮,原本在腦後綁了個小啾啾,現在一散開,風吹過,一下就掩了他半邊臉,他抬手撫平,微微轉身,揹著風,倚在車邊抽菸。

姜淼將自己散著的頭髮盤起,瞬間看起來就幹練了許多。

姜淼抬腳進律所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少抽點,別一會把頭髮著了。”

半個小時之後,姜淼從律所出來,又一次上了車。

姜淼上車之後,將橡皮圈拉下,歪著腦袋靠座椅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困了,回去睡覺。”

姜淼回去之後就直接回房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是被一陣喧鬧吵醒的。

下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張伯和張煬各坐沙發的一角,看那嚴肅的架勢,就跟要談判似的。

“早啊”,姜淼的出現,打破了之前的劍拔弩張。

“姐,早啊”,張煬笑了笑,很自覺的給姜淼騰出了位置,意思明顯了,姜淼是要坐在他旁邊的,是要跟他站一頭的。

“張伯,一大早別生氣,他有什麼不懂事的地方,我幫你說他。”

姜淼看張煬,用眼神詢問他怎麼惹他爸生氣了。

張煬聳聳肩,顯得很無辜。

他根本沒惹,他爸就是看見他就生氣而已。

從一大早起來看到張煬突然回來了,再到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張伯說了不下五次不倫不類。

對張伯來說,那真是不倫不類,就是在街上看到這麼個人都會覺得晦氣,更何況是他兒子。

鞋子兩邊腳是不一樣的,他非說是最近流行的鴛鴦鞋,他怎麼不說是鴛鴦火鍋呢。

牛仔褲上的洞,加起來都能直接露一個屁股,穿了件T恤加皮衣,拉鍊一開,好嘛,胸口還印著個咕隆頭。

張伯是真接受不了這審美,關鍵他那長髮,不開口你都不知道他是男的。

還是黃色的,想報警啊。

張伯是老思想,書讀得不多,但是從他父親手裡接過原家管家的身份之後,還是打理得井井有條,當然了,如果張煬能學歷再高些,那自然對以後更有好處。

張煬不太屑於他爸這種子承父業的思想,他不喜歡念管理,他喜歡畫畫,藝術生。

當初選專業的時候鬧得挺不愉快,最後還是原建軍出的錢,讓他到國外深造,供著這燒錢的藝術愛好。

“張伯,先吃早飯?”姜淼試探著討好問。

張伯皺眉,看了看姜淼,又看了看肆無忌憚,甚至朝他挑眉挑釁的張煬,深吸一口氣,甩袖起身,“我去院子裡陪老爺子吃。”

姜淼無奈看著張伯的身影,繼而又轉頭看張煬。

“你看,代溝”,張煬反而顯得委屈。

“回來不準惹他生氣,不然我真揍你”,姜淼說著還佯裝舉起拳頭,做嚇唬他的樣子。

張煬眯起眼睛笑了笑,握住她的手,“為了不讓你的手受傷,我一定努力的不惹他生氣。”

原堰啟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