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於修心裡清楚,如今的陰陽行中,除了他的師父和師兄鮮有修靈人是他的對手。

出馬堂的堂主夫人算一個,酆都府的活太歲算一個,地藏庵則是一個也沒有,除此之外就是下界的陰司了。

我能跟他鬥到如此地步,還一路跟蹤他,他心裡自然就慌張了。

這時我仍然不想暴露身份,便還是沒有說話。

陳於修皺了皺眉,似乎是有什麼急事要辦,跟我在這裡耗不起。

所以之後他也沒再戀戰,轉身跑掉了。

我見他逃向了靈臺山的方向,此後也沒再追趕,因為我料定他要回天師門。

陳於修走後,我站在原地思索了很久,覺得他會與酆都府的人來往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之前甘墨雨猜想的那樣,酆都府的人為了封陳於修的口,在他的身上下了某種東西,控制了他的神智。

如此陳於修回到天師府之後不但沒有揭露巫山之行堯雲峰的罪行,反而成了酆都府在天師門的一個內應。

想至此處我暗歎一聲,那活太歲和堯雲峰實在太過陰險。

這幾年來,酆都府一直想爭奪天師門在陰陽道上的頭把交椅,為此暗中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

不過他們的這些陰招都被天師門一一化解,這一次陳於修成了他們的內應,天師門恐有大禍。

我之前雖然一直不想和天師門有瓜葛,但我覺得這件事我不得不管。

要是天師門落敗,酆都府稱了王,在泰煞宮主的庇護下活太歲肯定隻手遮天,到時候受苦的還是其他修靈人。

想至此處我忙朝著靈臺山的方向去了,想要看看酆都府到底想耍什麼花樣。

次日午後,我到達了目的地,正要上山,但看守山門的小道士卻不認識我,不讓我進山門。

我實在無奈,想著我也不可能說自己是楊清雲的兒子,說了他們也不會信。

沉思片刻之後,我心生一計。

說自己是個初出茅廬的修靈人,想要上山拜師。

我這麼一說那守門的小道士終於是應允了,不過我還是不能走大道上山,而是走後山的小道,說白了我還得經歷一次邪窟的試煉。

因為按照天師門的規矩,只有透過試煉者才有資格上山拜師。

我上次進入邪窟還是為了繼任地藏庵的話事人,沒想到這幾個月過去之後我又回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