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從這一刻開始,虎錐焚落入下風。

他的心裡仍舊不甘,所以並未認輸,只因他面對華山總是束手束腳,身為饕餮血脈,原本在同境界極少能遇到比自己力量更高的人物,就算面對其他特殊血脈也是這樣。

偏偏對面這個怪胎,無論在神通秘術還是體法力量上,都要比他更強一些。

這就是饕餮不甘心的地方嗎,明明心裡明白,敵手並不比自己強大多少,只要再稍微加點兒力,就能勝過他,偏偏就是這點點差距,總是不能跨越。,

虎錐焚驅動血脈秘術後,全身有晶瑩的符文穿行,就好像瀑布在周身旋轉,頭頂的日月雙輪氤氳岩漿似的紅雲,從一開始的稀薄直至粘稠,最後終於傾瀉而下!

這一幕好似兇物劫難中的天哭,讓陣法中的天空變得血紅!

華山在天哭下首當其中,巨大的壓力讓他全身的筋骨咔嚓作響,但他不見頹勢,反而氣沖斗牛,“是饕餮天賦和山莊秘法的結合,好手段!”

他的身形晃了晃,雙臂向上托起,和頭頂落下的血紅相遇,立時響起劇烈的轟鳴。

正如瀑布下的磐石,華山巍然不動,催動了柏若門的秘法,身後另有環山訣加持,無數的符文交錯,他腳下的地面逐漸開始崩塌,數十里方圓的地面向下凹陷。

這陣法秘境終究不是真正的洞府秘境,許多景象只是虛幻,現在經這麼大的陣勢,許多以陣法之力構建的薄弱幻象已經消失。

於是二人好似站在荒野,交手的所有神通和經過一覽無餘。

外人自然瞧得出虎錐焚已被壓制,畢竟能提前得到秘境訊息的,無不是天資傑出的人物,他們瞧著陣法中以凌厲攻勢抵擋了虎錐焚最後秘術的年輕人,紛紛猜測華山的身份。

“此人的身份絕不簡單,虎錐焚此刻使用的是族內七境巔峰為他定製的手段,就算是我也會覺得棘手。”說話的同樣是墨石上的天驕,比虎錐焚更上一些。

秘境陣法裡,虎錐焚愈發憋屈,“怎麼會這樣,為什麼總是差一點點?”

他說的是,為什麼動用了這樣的手段後,自己的所有攻勢都總是差一點點就能落在華山的頭顱、心口等要害處。

華山嘆息道:“一定是你練功的時候總是覺得差不多差不多,所以真正交手的時候總是差一點差一點!”

這個其實是李塵告訴他的,現在被他用來訓誡虎錐焚。

“我用得著你教我?!”虎錐焚更抓狂。

他卻不知道,這是李塵一脈相傳的風格,當年李塵的所有敵人都有這種痛苦,不明白為什麼每次覺得差不多差不多,但最後總是差一點。

到了現在,兩個人其實已算分出了高下,華山瞧出虎錐焚已經沒了別的手段,體法再變,這一次已經是李塵從人族傳承中得來的體法秘術。

他的全身忽起了長虹貫日般的銀河,天上掠出不知多少高度,最後將天上的日月和血雲全部撕開,落下光芒,正似開天!

而虎錐焚的雙目簌簌落淚,跌落在地,沒有了再戰之力。

外面的人們讚歎不已,“沒想到秘境還未開始,就能先看到墨石上的天驕交戰。”

當然,這裡的人大多都在墨石上,只是大家鮮少有這種聚在一起瞧著同等級人物交戰的時候。

有人心憂,有人振奮,心憂者穩健,振奮者好戰。

華山和虎錐焚的身影從陣法中雙雙被傳送出來,虎錐焚最後敗得乾脆,但是華山心中充滿讚歎,他在山莊閉門造車,今天兩次交戰都有不同心得,著實大開眼界。

“我輸了。”虎錐焚雖然不甘,但自知技不如人,所以心甘情願的認輸。

華山卻笑著道:“你剛才最後的秘術實在是巧妙,不知是如何將山莊秘術和血脈秘法融合?我曾見過這山莊秘術,本是殿下李塵所創,殿下的手段大多自成一派,外人難以進行改動,作為交換,我願以體法交換,這體法,就是我能在力量上勝利的原因之一啊。”

虎錐焚聞言愣了一下,再過片刻才心服口服道:“兄臺有殿下之風,難怪能以凡身勝過我等特殊血脈。”

不多久,眾人再次回到客棧閣樓,只是他們這桌,現在又多了一個虎錐焚。

接下來這段時間,時不時有人前來挑戰華山。

畢竟,幾乎所有特殊血脈都有高人一等的自覺,自然不甘心一個普通種族對他們的挑釁。

客棧閣樓甚至開了一個盤口,賭華山最後究竟能和哪個層次的人物交手。

短短三個時辰,華山已經勝了墨石上的九個人,這一桌的人也越來越多最後客棧不得不將桌子接長。

「,j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