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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帳內,鐵帆看著手中從易城而來的信越來越憤怒,穿上不久前剛剛卸下的沉重盔甲,決定回易城做些什麼。然而當他扣好盔甲時,軍帳的簾被一個年輕人掀開走了進來。

鐵帆看著少年身後繫著的那把鐵劍,與信中描述的一般無二,眉宇間漸現寒意,“鐵雲、鐵月呢?”

李塵說:“他們都是鐵家兒郎,我不會殺他們,只是讓他們睡一會兒。”

鐵帆聽到李塵的話反而更加警惕,“真是好手段,無聲無息之間入軍中帥帳,不愧為殺得了陛下的人。”

李塵看向桌上鐵帆還沒有來得及燒去的信說:“將軍應該聽到了訊息,陛下是病逝的。”

鐵帆憤怒的伸出食指指向李塵說:“城主在登記之前是真正的將軍,可以力拼二虎,怎麼可能突然病死,何況城主對那個姓楚的子嗣一直不如何關心,一度在我面前說要讓他來邊軍打仗,黃偉怎麼可能傳給他。”

李塵微斜過頭想了想,道:“如果你回到易城會怎麼做?”

鐵帆前行幾步,沉重的鐵甲發出鏗鏘有力的聲音,堅毅如鐵帆的決心,“直搗皇宮,殺死楚淚寒,扶太子上位。”

李塵說道:“易天行三個兒子裡,太子是最草包的一個,二皇子根本就沒有什麼良心,楚淚寒才真正有資格角逐天下。”

鐵帆目光微閃隨即說道:“我不論天下,我只忠於陛下。”

李塵憐憫地看著鐵帆說:“易朝成器的將軍只有三位,一位是你,另外兩位也都是你曾經的副將,那兩位只聽你的話天下人都是知道的。至於你是否聽陛下的話,即便天下人清楚,易天行卻不一定清楚。”

鐵帆嘲諷道:“我與將軍的情誼是廝殺之中磨練出來的。”

“從他上位的那一刻就不再是將軍。”

鐵帆道:“如果將軍動過這樣的心思,楚淚寒又怎麼會不動這樣的心思?”

李塵說:“如果他動這樣的心思,我會了結了他。我想,他也絕不會這麼蠢,只是我一直沒有想到,你會這麼蠢!”

鐵帆聲音微寒,“什麼意思?”

李塵說道:“現在易天行已經死了,如果內亂,大秦必定動兵一舉鎮壓,到時候易朝只會毀於一旦。易天行即便死去,也絕不想要他建立的易朝這麼快就壽終正寢。”

鐵帆想了極久的時間之後,看向李塵道:“我的兵力太少,未必擋得住,打得過大秦。”

李塵說:“我會找一些我這樣的人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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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大風,一座孤城,正是陽關。

蝶舞疲憊地將懷中的番薯遞給布賤,“七千人已經殺夠了。”

布賤說:“我是世外之地的陽關之主,當然不會食言。”

蝶舞眼眸微亮,“需要多久?”

布賤說:“有些麻煩,所以要久一些。”

“多久?”

“三天。”

蝶舞說:“那我就等三天。”

布賤皺眉看向蝶舞,“雖然你入魔之後境界已經算得上不錯,但是七天不曾歇息,精力也該枯竭,如果再等三天,恐怕番薯活過來,你卻已經看不到了。”

蝶舞咬著嘴唇道:“我撐得住。”

布賤看著蝶舞似看到當年那個倔強的女人,微微失神。

蝶舞走到遠處,解下背後的琴,有些思念那個比自己年紀要小上幾歲的年輕人,只是琴並不會說話,所以相對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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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塵決定找一些如當年隕莫山的人,世上修道者雖然大多被瞎子趕到世外,但世內的依舊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