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之地的兩名八境瑟瑟發抖。

他們不知道李塵究竟想要做什麼,但是當李塵化身虛空鋪滿整片天空,巨大的壓迫力讓他們更不能動彈。

反而是那些不曾構建自身秘境的通天橋以下對此亦無所覺,最多隻感到山雨欲來,如半空溼氣加深的厚重。

轟隆隆!

半空一聲悶雷。

兩名八境不抖了,因為他們感知中的巨大陰影消失了。

李塵找到了華山三人所在的地界兒,因此從虛空中彈出,但並未貿然進入。

他緊皺著眉,心道:這秘境究竟是什麼地方?竟讓我生出危機的警兆。

秘境之中。

華山站定在棺槨之前,等待東嶽的下一步指示,但不知道為什麼,東嶽的聲音再也沒有出現過。

他低頭瞧著棺槨中的手指,種種念頭紛至沓來,其中多為進入這裡以後的重重疑雲,“這手指的主人究竟是誰?這道棺槨上明顯有陣法紋路雕琢,運轉之際削弱了絕大部分威壓,但我的感知仍舊無法觸碰,也不知道,如果是師傅的軀殼被分開,會不會有這樣的威能。”

這個念頭剛剛生出,又被華山迅速從腦海裡甩出去,“師傅他老人家已經天下無敵,怎麼可能會有這個下場?”

只是心裡不論如何否認,他的感知裡,已經將這一節手指的主人當做和師傅同樣的人物。

“古往今來,能夠和師傅相提並論的只有兩個,王庭之主算一個,至於另一個,該是已經在上界史冊中完全消失的人族始祖。但是,我曾聽師傅隱約提過一句,說人族始祖未必身死,可能是去往了另一界,如今看來,似乎還有另一種可能。”

他不知道當年的秘辛,所以只能毫無頭緒地胡亂猜測,如果是李塵在這裡,或許他會明朗一些,當初他在兇物劫難的那一處獨特空間裡,見到人族前赴後繼的古墓,唯獨不見人族始祖的影子,當時他便猜測此人該是進入了陣法,去往了陣法後方不可知的世界。

如今人族始祖部分軀殼卻被鎮壓在這裡,是不是能說明,陣法後方並不安全?

那麼,人族始祖究竟是生是死?

······

······

某處城池裡。

一窮酸書生站在酒樓的櫃檯旁邊。

說是酒樓,其實不過幾百年沒有經過修繕的破落小酒館兒,來這裡吃酒多是附近靠著低微修行做苦力的普通人。

大家來來往往,穿著樸素,絕沒有什麼錦衣玉帶,這是因為那些樣式瞧著華貴的,價格自然不菲。

在這其中,李子一是穿著白袍的唯一一人。

附近的人都認識他,只因為他也是附近唯一一個不靠著苦力就能生活的人物,只是酬勞要比他們少得多。

李子一寫了很多話本,而且日常的習慣,就是來這處曾經紅極一時,但現在已經落魄的小酒館兒喝上幾杯,藉著酒勁兒潑墨揮毫。

而附近人們,喜歡瞧得就是他每次喝得半醉半醒,肆意癲狂的那股子勁兒,瞧著可樂。

每次李子一醒了以後,就聽人們衝他逗悶子,“李子一,今兒寫得怎麼樣啊?”

每當這個時候,李子一就甩甩白袍,有些傲氣,“你們卻不知道,我已經想到了一個故事的三種寫法,這次的話本一定大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