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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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日,尋著機會,陳思綿悄悄同陳七傳達了陳付月的意思,陳七聽聞,面無表情點頭稱好。
陳思綿眉眼一跳,不安詢問:“你準備用什麼辦法?”
“......”
“莫要真的按照夫人的做。”
“......”
“找些溫和的辦法,將人送出去便是了!”
“......”
無論她說什麼,陳七皆是頂著一張冰塊臉,他的想法絲毫沒有從任何地方洩露出來,陳思綿無奈至極,既然他不給反應,她也只能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與此同時,記柳也在家中計算好時間,準備明日出發,前往昭灃,她這段時間,給記某準備了很多幹貨,方便他日常生活無憂,同時也準備好了出行所需的物品。
幾日內,記某和她之間的關係依舊不曾得以緩和,當天夜裡,她再一次收走放在記某門前的飯碗,踟躇片刻,終是對著裡面說道:“明日我便出發去縣城,這次離開不知道要耗費多久,給您準備的吃食都在廚房,進去就能看見。”
記某沒有回話,她繼續說道:“銀錢我拿走一部分,剩下的仍有富餘,您不用太過節省......”
交代完一切,她站在門口良久,側耳聽著,期待裡面能傳來記某一句“平安歸來”,可到最後都無人回應,落空的希望,迫使她回到屋子也難以安心。
記柳雙眼放空望向橫樑,經過反覆思量,她最終決定,離家之前要和村長打聲招呼,讓他們幫忙看顧一下記某,這才沉沉睡去。
許是想到太晚,等到再次睜開眼,天光大亮,記柳趕忙起身收拾,行禮昨夜已經全部打包好,她只需打理好自己,便可出門。
她肩上掛著包袱,拉了一次房門,只聽外頭“叮噹!”兩聲,並沒有被開啟,隨即驚詫道:“門怎麼被鎖了?!”
記柳不死心,不停扯動木門,不管她力氣如何大,始終敵不過掛在鎖鏈上的兩方大鎖。
用手不行,她便抬起腳,狠狠踹過去,當她被木門反推回來的力道震倒在地後,再也剋制不住連日壓抑著的絕望,她趴伏門邊,聲音嘶啞,對著記某喊道:“爺爺,把門開啟,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一遍又一遍,喊出去的話彷彿石沉大海,沒有回應,她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之後,兩人的相處模式像是反了過來,到了飯點,記某就會將鎖鏈解開,放入飯菜後再立即關上,全程沒有任何交流。
在這中間,記柳也沒有激烈放抗,她會在記某進來時,凝視著他的身影,即便記某重新鎖上房門,視線也不肯挪開一瞬。
入夜後,隔壁屋子傳來震耳的呼嚕聲。
這一整日,記柳不是吃就是睡,養足了精神,此刻更是容光煥發,她在記某的呼嚕聲中耐心等待,直到聲音漸低,鼾聲勻稱。
她立刻坐起身子,取下腳踝上的蓮花鈴鐺,躡手躡腳走到小屋唯一的窗戶邊上,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這本是混在趙莊拎過來的一堆禮品中間,說是文月城特地交代,送給她防身用的,誰知第一次用它竟然是撬窗戶。
雖然房門能夠用鎖鏈緊閉,但是記柳為了方便出遠門,特地在窗戶外頭安了個鎖銷,那木銷子還是她親自釘上去,做的活軸。
記柳一點點滑動插進窗戶縫的匕首,聽著黑暗下的“咯吱!”聲,好似有隻老鼠在啃著木頭,不消片刻,她就感到一陣阻力,窗戶外的鎖銷被推動,記柳乾淨利落的推開窗頁。
“對不起,我一定要去!等我回來!”她跨出窗戶,聽著記某的微憨,心中默唸,隨後頭也不回地踏上通往縣城的路。
當她的身影幾乎與黑夜徹底融合的時候,一道渾厚男音打破寂靜:“您何苦多此一舉?!”此人身著黑色斗篷,形如鬼魅,突然出現在乾瘦老頭的身後。
本該在處於熟睡中的記某沒有動作,只是僵硬地站著,他的眼睛在黑夜中泛出幽光,似一匹孤狼齜出的尖牙,看著記柳奔向後山的背影,還時不時踉蹌一下:“臭丫頭,連個頭都不回。”
“既然捨不得,您還給她留什麼後窗?”中年男子無奈,他明明親眼看著記某手持石磚,站在那扇窗戶下許久未動,但凡再打個木條上去,記柳哪裡還能翻窗逃走。
記某被戳破心思,瞬間炸毛,他對此人的情商生出質疑:“少管閒事!”
“......”中年男子氣的粗氣直冒:“您明知道,將她牽扯進來是最好的,陳家必然會出手相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