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了曹哥夫婦,我被歐陽霓虹帶著走在了東山口農林下路的大街上。

指著旁邊霓虹燈閃爍的“金鷹大廈”四個大字,歐陽霓虹問我:“還記得這個地方嗎?”

我說:“離開也就一年多嘛,怎麼會不記得呢?我來到南粵的第一個工作地點就在這裡,認識了婉婷、認識了你,還有趙主任和閆曉光等,怎麼會忘記呢!”

歐陽霓虹說:“我們都沒有了婉婷姐的訊息,也不知道她如今過的怎麼樣了?估計你也是沒有她的資訊吧?”

我說:“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歐陽霓虹說:“你也夠狠心!”

我低頭說:“那又能怎樣呢?她走得那麼果斷,那麼決絕,根本不給我留下任何的機會……”

歐陽霓虹說:“是啊,她跟我們所有的人都沒留下線索,完全就是一副決絕的永別樣子。”

我說:“女人心,難懂。”

歐陽霓虹忽然說:“還有一個人,你不應該忘記的,那就是阿芬啊。”

我承認,是不可能完全忘記阿芬,但實在是沒有太好的印象,就說:“忘記倒不會,但要是記著嘛,也沒啥好記著的。她怎麼樣了?”

“她呀,不好也不壞。”歐陽霓虹說:“我們幾個人離開後不久,那個阮寧盈就當上了策劃部的主任,聽說她跟他好上了。但沒多久,聽說那個阮寧盈把她肚子搞大了,還去醫院流產了。”

我說:“就在那天晚上我被栽贓陷害時,見過了付總和阮寧盈,知道他跟阿芬結婚了。不過呢,阿芬這樣的女孩子,也就只能配阮寧盈這樣的男人。”

歐陽霓虹說:“結個鬼婚!兩人就是鬼混了一段時間,結果還是吹了。據說是阮寧盈又喜歡上了新來的前臺小妹。再後來,聽說阿芬也離開了公司,別的就沒有訊息了。”

關於阿芬的話題,我本來就沒有興趣,聽到這裡,也就打算收住。

我問歐陽霓虹:“你當時離開公司時,服裝廠那邊可是很想要你去呀,你堅持不去,卻想到要自己創業開一家美容店,你是怎麼想的?”

歐陽霓虹說:“我當時想的吧,也不多,反正就是不想給別人打工了,想自主創業幹出點事情來。”

我說:“那你後來為什麼一直不跟我聯絡?”

歐陽霓虹說:“開始的時候,我是不想跟你聯絡,原因就不必說了,反正已經都是過去了的事,不提了。後來呢,聽說你去了報社當了記者,幹得風生水起的,我也就覺得自己沒必要自討沒趣了。”

“那你那天晚上怎麼忽然想到要打我的BB機約我?”

“我雖然一直沒跟你聯絡,但我一直都在關注著你們的報紙,每期文章我都看。那天我看到了你寫的關於那個玻璃廠的事件,我就知道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我就替你擔心。過了兩天,我又看見你寫的那篇什麼繁榮娼盛的文章。據我所知,你這次可能要惹禍,你這次寫的那個TH大酒店的後臺老闆跟你上次寫的那家玻璃廠是同一個後臺老闆,據說勢力大的很。我就覺得你惹麻煩了,而且你寫的題目也太敏感“繁榮必然娼盛",這對於這一帶的管理者也是不好交差啊!所以,我就不顧一切地打你的BB機,想跟你好好聊聊,讓你好有一個心理準備,哪想到,一直等不來你的回覆……”

我說:“我明白了,你當時第一次打我BB機時,我用的就是那個老闆的大哥大回復你的。再後來,我就忙於應酬沒顧上回復你,再後來,我在那家酒店門口打算找電話回覆你時卻被抓了……如果我第一次回覆你跟你見面,也許後邊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對了,我還沒來得及問你呢?我是怎麼出來的?是你的那個好姐妹的姑父幫的忙嗎?”

“是的,當時我也想不出別的辦法幫你,也只能求她了,還好。她沒有辜負我,這麼快就讓你出來了。”

我問:“這事花了不少錢吧?”

歐陽霓虹說:“是,大街上不談這事,回去再說吧。”

到了店門口,歐陽霓虹正在開門,忽然來了一位大姐,說:“哎呀,你回來了,打你一天的BB機都沒有回覆啊?你這個月的房租和水電費一共是八千多呢,都超過時間半個月了,你啥時候交啊?”

歐陽霓虹拉住那位大姐的手說:“大姐,這個月臨時出了一點事情,不太方便,您看這樣吧,您就寬限半個月,我下個月一起交齊,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