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返回廣東的火車,歩科長堅持讓我和歐陽霓虹在臥鋪休息,他和田小姐去硬座車廂。他的理由很簡單,說我是功臣,必須享受好一點的待遇。說歐陽霓虹跟我是同一個單位的,讓我們好好聊聊。說田小姐和他是同一個單位的,他們在硬座車廂也可以好好聊聊。

歐陽霓虹對我好,這我是我知道的。

但歩科長是不是看出了什麼,我卻不知道。我懷疑他是看出什麼了,才故意安排歐陽霓虹和我睡臥鋪的,才讓我們好好聊聊的。

還有就是,歩科長和田小姐到底是什麼關係?我也不清楚。在十幾天的接觸裡,我只覺得他們兩個的關係是比較親近的,好像兄妹般的那種,別的,我沒什麼感覺。

也許他們的關係就是兄妹一樣的吧?或者不是。他們也許是想借此機會多一些單獨的相處和溝通呢。

我拗不過他,只好聽他的。

上車後,歩科長和田小姐把我和歐陽霓虹送到了臥鋪安排好後,他才帶著田小姐去了硬座車廂。

歩科長想和田小姐聊些什麼,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並不想跟歐陽霓虹聊的太多。

幾天來,尤其是前天,她不顧一切地堅持要和我在一起戰鬥,昨晚吃燒烤前又說喜歡我,而且還淚眼汪汪的,讓我真的有點不知所措了呢。

她的那句話我到現在還清楚的記得。她說“我從來沒有為了一個人這麼揪心過。”我當然聽得懂她的話。但我最害怕的也是這樣的話!

我知道她對我有點意思,但我並不想給她機會。因為我知道婉婷妹子對我很好,好到讓我不敢忘記。

一個男人,是不敢同時接受兩個女子對他好的。

歩科長和田小姐走後,我對歐陽霓虹說:“你睡下鋪吧,我睡中鋪。”

歐陽霓虹說:“我不想睡,想跟你聊聊。”

我說:“有啥好聊的?回去再聊吧。”

歐陽霓虹說:“回去就沒這麼方便了。”

我說:“這幾天折騰的,我實在太累了,就只想好好睡一覺。”

歐陽霓虹說:“不會太累吧?昨晚應該睡得還可以吧?”

我說:“還可以,但還是有點累。”

她說:“那你知道我累不?”

我說:“知道,你肯定也很累的,大家都很累。”

她說:“我的累跟大家的累不一樣,你們累了,睡一覺可能就好了,但我不是,我是心累!”

我說:“咋就心累了?那你說說,怎樣才能解決你的心累?”

她看看了臨鋪的人,說:“你出來,我們到外面去聊聊。”

我說:“我真的很想好好睡一覺。”

她說:“你難道就只想著自己要好好睡一覺,卻不管我的累麼?”

我說:“也不是呀,你……”

她說:“那就請出來聊會兒吧,聊完了,也許我的心就不累了呢。”

我說:“那好吧,走,聊聊。”

我們一前一後出了臥鋪間,來到了車廂的連結處。

她說:“你覺得我這個人怎樣?”

我說:“挺好的呀,你挺好的呀!”

她說:“具體點說,我哪裡好?”

我說:“你,哪裡都好,都挺好的呀。”

她說:“具體好在哪裡?”

我說:“具體,具體……比如說你很漂亮,很大方,很能幹,也很有修養,還會照顧人……總之,都挺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