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我的肋骨快被佩洛希月的腳給踩斷了,但是我還不得不佯裝鎮定,將那種瀕臨死亡的痛苦表情,隱藏在從容淡然的面具之下。

“即...即便是死也...也得讓...讓我死個明白”

說出這句話後,我差點因缺氧原地去世,你能想象一個幾百斤重的東西壓在你胸口,即使不捂住你的口鼻,你肯定也會感覺到呼吸困難。

再加之心跳的頻率下降,供血量也十分不足,況且我現在的身體處於極度虛弱狀態,缺氧導致大腦一片空白,雙眼迷離,缺血導致臉變得煞白,當然,我是看不到我自己此時的樣子,一副死人樣!

佩洛希月鬆開了踩著我胸口的腳,趁此間隙,我趕忙連吸了幾口氧氣,這才勉強沒讓大腦斷片。

是的,此時的我覺得呼吸一口氧氣都變得這麼奢侈,就像很多東西直到失去才會覺得珍惜。

確實,我曾在十字路口的天橋上,看車流湧動,看人來人往,從早上六點半開始,七點半,八點,八點半!隨著太陽的逐漸升起,隨著時間的流逝,車鳴聲,人語聲就像是一鍋慢慢煮沸的開水,由沉寂到喧囂。

我看每一個人的神色都很凝重,每一個人臉上都顯露著疲倦,紅燈還沒滅,綠燈還沒亮,一群騎著電動車的人就已穿過道路中央,在汽車的洪流中左右擺動,四處閃躲。

我想他們心中的夢早已被生活磨滅,跪著疲倦的身體向生活妥協。

是啊!年少的我們有夢,可卻沒用力去追,直到青春遠逝,才追悔莫及!如今,年少的夢終究敵不過現實的壓迫,天真爛漫的笑容定格在還沒成家的那一刻。

當一個人有了屬於自己的家,那麼他便不再為自己而活,並非是達到忘我的境界,而是精力不允許他過多的關心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全靠一個人撐著,即便有心追夢,也難逃現實的枷鎖。

我看著蒼茫的天空,沒人知道一個人什麼時候死,是怎麼死,最終的歸宿又會在哪裡?就像現在的我一樣,一切的未知彷彿就是深埋在內心的恐懼,我不敢去想,不敢去直視。

“你...和埃爾維斯是怎麼認識的?”

我猶豫片刻,還是問出了口,我想這個問題總比問她和千奈美雪是什麼關係要好些,舉個不恰當的例子,如果有人在你面前問你和你情敵什麼關係,想必你肯定會暴跳如雷,非得錘人家一頓。

所以我便稍動頭腦,略施小計,這樣即可以探清這個埃爾維斯到底是什麼來歷,又可以穩住佩洛希月的情緒,畢竟我的生死還握在她的手中。

正當我期待她的回答時,佩洛希月再次掐著我的脖子,將我從地上拽了起來,就像拎著一條死狗般舉在她的面前,平靜的說道:“你知道有些事只有死人才能知道嗎?”

佩洛希月的舉動讓我感覺受到了屈辱,內心的尊嚴被她踩在腳底肆意的蹂躪踐踏,可是我卻毫無辦法,獵物在獵食者手中,結局只有是被肆意玩弄之後,隨之被殘忍的殺死。

“你...你覺得我現...現在還算是活...活著嗎?”

我冷笑了聲,從一開始佩洛希月都沒打算給我活路,要不是她從我身上看到了埃爾維斯的影子,或許我的身體早就在爆炸聲中,灰飛煙滅。

“你想求死?”

“你原本也沒打算讓我活”

口中的鮮血從我嘴角緩緩流出,我想我應該撿起我那被踩的四分五裂,淹沒在塵土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