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吉市,第四中學。

上午11點26分,中午的放學鈴聲還未響起。

上課時間,教學樓裡。

有人偷奸耍滑,有人專心致志,有人勤學好問,有人……餓其體膚。

而陳黎卻坐在講臺上點燃了煙,看了一眼臺下一眾殺馬特,緩緩訴說起了從前……

“三年前,我十四歲,我和我表哥陳昊南,在外地帶著一幫弟兄們雄心壯志!”

“每人手持雙刀從二仙橋一路砍到麻油地,正好遇上了正在用鈔票點菸的發哥。”

“發哥見我們很威,收了我們當小弟,只可惜江湖險惡,發哥被人算計,為了護住我們,被人斬死在街頭……”

說道這,陳黎不禁痛苦的閉上了眼。

講臺下眾人紛紛淚目。

周小慄哭最兇,眼淚雖然嘩嘩的流,鼻涕甚至都滑落至下顎……

但就是不擦!

很奇怪但又不奇怪,因為他是資深殺馬特。

不按常理出牌,就是他個人思想準則。

他身邊一個綠毛男孩,實在是看不過眼,拿著兩張紙巾遞給他,一邊哭一邊哀求道:

“老大,求你擦擦吧,我怕等會兒我哭著哭著吐出來。”

這時,講臺上的陳黎抬手抹了抹乾澀的眼角,繼續說道:

“兩年後,我和表哥陳昊南迴到了永吉市。”

“他被抓前的半個小時還跟我在天台上聊天,我至今記憶猶新。”

“昊南哥跟我說:曾經他沒得選,現在他想做個好人。”

“還勸慰我說:阿黎收手吧!現在社會已經變了!”

陳黎說著這裡,刻意的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的看向眾人問道:

“你們覺得昊南哥說的對嗎?”

眾人紛紛對視,在下面小聲議論著,卻不見人正面回應他問的問題。

“來,小慄你來回答。”

周小慄最終還是接過了綠毛的紙巾,把臉上的淚痕與鼻涕擦拭乾淨後,站起身來回道:

“黎哥,我覺得昊南哥說的對。”

“為什麼?”陳黎見狀,緊接著問道。

“因為……因為砍人犯法吧?”

周小慄歪頭想了想,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陳黎笑著搖了搖頭,瞬間臉色一變,一臉陰沉的看向臺下眾人,怒斥道:

“我覺得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