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語芙又將自己的詩唸了一遍:輕風託紙鳶,扶搖上青天。本當天下游,只因線相連。

溫婉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這姑娘,小小年紀,卻如此爭強好勝,實在不是什麼好性子。

她粉唇輕啟, 念道:“只因線相連,線斷更遭難。風流處處好,無風美夢殘。”

語畢,頓時引來一片掌聲。

她用了孫語芙的最後一句開頭,這樣便有了限制,不大好發揮。

可她不僅作出來了,而且還相當有意境。

熟更勝一籌, 一目瞭然。

孫語芙不服氣, 想指著一旁的山,“紙鳶沒什麼好看的,咱們再比比,就用那邊的山,如何?”

溫婉不喜歡讀書人的酸腐詩詞,也不懂吟詩的樂趣。

雖說詩詞的確美,可她更愛她的小熊餅乾。

“孫姑娘,這種幼稚的遊戲,你們自己玩吧,我實在沒有興趣。”她直言不諱,慕如風含笑望著她,這風格,果然很溫婉。

溫婉的沒興趣,在孫語芙看來,就是認輸,她堂堂四味書院院長的女兒,怎麼輸給一個粗鄙的婦人?

她驕傲地揚起臉, “你這是認輸了?”

“我認輸,行不啦?”

“……”

溫婉的態度,讓孫語芙很是挫敗,她輕咬貝齒,一臉幽怨地為慕如風打抱不平,“慕大哥,你怎麼找了這麼個未婚妻?”

雖然溫婉不承認自己是慕如風的未婚妻,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個姑娘在鄙視她、挑釁她。

那她便再奉陪一下,讓她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她從身後拿出一個小布袋子,裡頭裝的是小三才做好的餅乾。遞給慕如風,“我做的,分給你同窗也嚐嚐?”

那小餅乾造型獨特,入嘴酥脆香甜,很快就俘獲了大部分人的心。

張宇只恨自己抓少了,舔著臉再向慕如風要,他卻不給了。

張宇憤恨跺腳,開始向溫婉告狀,“嫂子, 你看他,如此小氣, 一點男人的風範都沒有。”

慕如風對他的這聲稱呼特別受用, 又大方地分了他一些。

溫婉:……

她這是作的什麼孽啊。

孫語芙瞧不上溫婉的餅乾,連帶著她後面的幾個小姐妹也不敢吃。

張宇直接厚著臉皮,換了個隊伍,來到溫婉這邊,一邊誇讚一邊伸手去慕如風懷裡抓餅乾。

完全停不下來。

溫婉看向孫語芙,“孫小姐,不知你的詩想好了嗎?”

孫語芙想了許多,最後選了一句流傳很廣的名句:“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溫婉鼓掌,讚道:“大詩人的詩,的確是不錯,只不過,你出的題是那座山,人家這詩寫的是廬山,多少還是有些出題了。”

溫婉十分慶幸,還好自己機智的選了清朝的詩,讓他們以為是自己作的。不然,用廣為流傳的這種,這一波不一定能裝得成。

周圍許多人特別贊同她的話,詩是好詩,只不過意境有些不大符合當下。

聽到同伴的竊竊私語,孫語芙臉都憋紅了,梗著脖子道:“你倒是也吟一首。”

“山外青山路曲彎,青山流水響潺潺。深山百鳥聲聲叫,路上行人萬里難。”

溫婉清脆悠揚的聲音,如涓涓泉水般美妙,沁人心脾。

這詩,自然也是大家沒聽過的,當即又有人誇讚她,一個姑娘家,現場作詩能作得如此美妙,實在他們這些書生臉上無光。

說實在的,饒是他們,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也做不出這般詩句。

孫語芙吟的詩是好,可自然比不上人家現場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