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快要看清楚那個人長相時,青衣的呼喊聲將她喚醒,等她再一次合上眼,卻怎麼都想不出那人的樣子,就連他穿的衣服的樣子都想不起來。

早晨,柴媽媽在為蘇晚棠梳髮時,她看著鏡中自己眉中時隱時現的硃砂色花鈿,聯想到昨晚夢境。

夢裡面的某些場景,她很熟悉好像在哪裡看到過,萬里楓林陰風過,通天玉階血色汙……

她想起來了,是初見煊時,煊雙睜中倒影出的畫面。

她昨夜的夢是真的!

是煊的親身經歷,那些死去的人是誰?與煊長劍相向的人又是誰?

這兩個問題困擾著她,直到青衣在她耳邊,“小姐,二公子來了。”

蘇晚棠這才回過神,和蘇嶼竹一起去學堂。

坐在馬車上,蘇晚棠想到殿試,便問他:“二哥哥,每年府上殿試,爺爺會讓哪位哥哥姐姐去。”

“每年會讓鯉妹妹、大哥和我,我們三個一起去。今年應該也是,小妹也想去嗎?”

說到蘇家大哥,蘇晚棠迄今為止還沒有見到過,一個只存在於別人口中的角色。

蘇晚棠也沒藏著掖著,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嗯,我想去,但是怕給蘇府丟人。”

當然後半句是客套客套,她才不在乎給不給蘇府丟人,只要自己不丟人就好。

“這有什麼,你看過,像我這種天生資質比別人差,靠錢才堆出的三重都可以去,小妹自然也能去。今日我就告訴父親,小妹無需擔心,只等著那日去玩。”蘇嶼竹邊笑邊說,好像這件事只要他出口,就十拿九穩似的。

聽到這略帶安慰的話語,蘇晚棠笑了笑,這位哥哥還挺會安慰人的。

進了學堂,蘇晚棠來到自己的位置邊上,還沒坐下去,就聽到有人在背後交頭接耳,至於內容,自然就是為什麼一個傻子會跟他們在一個地方進行學習。

蘇晚棠本來不想理會,沒當面說,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總有那麼幾個沒長腦子,還很有勇氣的。比如說這位大冬天露胳膊露腿,滿頭金釵的女孩子。

她扭著腰,搔首弄姿來到蘇晚棠面前,昂著頭,眼睛高到九重天似的,用著自以為十分高傲語氣說,“如今,林學府是什麼樣的貨色都能進來了?被親生母親拋棄,誰能證明你是血脈純正的小姐呢?反正我不想和這種血統不純,來歷不明的人在同一間教室。”

蘇晚棠嘴角抽搐,且先不說這個女孩子所謂的血統之分,就她那副樣子鼻孔看人,山雞一般的叫聲,刺的蘇晚棠耳朵疼。

“你是?”蘇晚棠不記得原主記憶裡有過這個人出現。

那女孩子先是略顯尷尬,後又底氣十足的說,“像你這樣來路不明的野種,沒聽過本小姐的名諱,很正常,聽好了本小姐叫林顏曦。”

“野種”兩個字直接戳進蘇晚棠心底,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以至於她根本沒有聽到後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