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她被後媽和繼妹欺負。

媽媽就站在稍遠的迷霧裡面。

她想伸出手抓住媽媽,可是卻怎麼都做不到。

“季司溫。”

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媽媽站在迷霧裡面,對她淺笑。

“司溫司溫,你一定要做個溫柔的人呀,爸爸媽媽會永遠讓你做一個小公主的!”

她哭個不停。

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想說,媽媽,我做不到。

我一點也不溫柔。

我要面對太多的風雨了媽媽。

媽媽,我現在也是媽媽了……

她哭到哽咽。

“季司溫!”

秦以渭又喊了她一聲。

她死死握住他的手,如同溺水的人握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周圍的空氣彷彿都有了實體,她彷彿一下子被拉回到那天,跌進顧家的池塘裡。

她拼命呼救,卻離水面越來越遠。

直到……有一個人將她拉了出來。

她出了一頭的汗,髮絲粘在額頭上,小臉慘白,看起來如同一隻受傷的小獸。

她輕聲嗚咽著,握住他的手不肯鬆開。

秦以渭用另外一隻手想要幫她把額上的碎髮攏起來。

然就在他的手剛剛放在她臉上的瞬間,她忽然睜開了眼睛。

二人目光撞在了一起。

秦以渭清冷道:“剛剛你做噩夢,把我吵醒了。”

季司溫感覺自己和秦以渭之間的距離有點太近了。

她往後縮了縮,輕聲道:“抱歉。”

察覺到她的疏離,秦以渭的嘴角也緩緩勾起,帶著幾分冷意,“不是我想靠近你。”

他抬起自己的右手。

還被季司溫緊緊攥在手心裡。

季溫如同被燙到一般,匆匆鬆手。

她側臉微紅,幾乎不敢看秦以渭。

她背過身去,將自己的臉藏在陰影裡。

長髮繞過潔白的脖頸,她的脖子上有星點汗珠。

她蜷縮在那裡,像只被嚇到的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