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吸入的氣體越來越多,季司溫幾乎無法保持清醒了。

她攥住架子,冰涼的鐵讓她稍微清醒了一點點。

她強撐著自己的精神,往右邊走去。

她抓住一大包醫用紗布,然後踉蹌著撞在了一個架子上。

生理鹽水被撞翻摔落,灑了一地。

她用紗布吸滿生理鹽水,捂住自己的口鼻。

這些迷情成分易溶於水,她這樣,能減少自己吸入的分量。

緩了一會兒以後,她開始朝著門口走去。

“有人嗎……”

“有……人嗎……”

她無力地靠在門邊,拼盡全力敲著門。

但是周圍的工作人員早就被秦以深支走了,怎麼可能有人聽得到她的呼救聲?

“秦總,您的手術方案我們已經研究好了。”

“手術過程中,所有科室的專家也都會隨時待命。”

走廊的另外一頭,有兩個人一邊走,一邊商談著。

“那個麻醉藥呢,有沒有按照我的要求準備?”

醫生微微一頓。

“秦總,您真的堅持嗎?”

“只有那一款麻醉可以做到腦部的局麻,但是親眼看著自己做……腦部手術,即便是感知不到疼,也會讓人心裡極度恐慌的。”

“照我說的去辦就行了。”秦以渭清冷開口。

自從四年前那場車禍之後,他就再也不願意完全喪失自己身體的掌控權。

變成植物人的那段日子,他每天都沉浸在漆黑的夢境裡。

沒有出口。

他只依稀記得有一天,有人喊了他的名字。

那一片黑暗的虛無,才被撕開了裂口。

也不知道是真實,還是他的夢境。

那個醫生帶著秦以渭繼續往前走。

“前面就是手術室了,已經完全按照秦總您的要求準備了。”

“手術過程中,您可以隨時透過天花板上的螢幕來觀察到所有的細節。”

說著,那個醫生就開啟了門。

然而,秦以渭卻忽然站定。

醫生開啟手術室的門,疑惑回頭。

“秦……”

他剛剛開口,就見秦以渭忽而擰眉,“你聽到了嗎?”

“什麼?”醫生疑惑。

秦以渭沒說話,醫生也是大氣都不敢出。

“有人在說話。”

十秒鐘之後,秦以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