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包思慕壓抑的叫聲,帶著極端的恐懼,淚水像絕了堤的洪水,邊哭邊說:“外公他盡力了……外公他……”

“盡力?!”紀倩影的心如同被尖針刺了一下,歇斯底里的大吼:“他盡了什麼力!他連見我一面都不敢見我,直接便將我的名字從族譜中除去,生怕會受到我的牽連,他撇的可真乾淨,生怕被我拖累,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他不配做我的父親!”

“娘!”包思慕氣急:“你不能這樣說外公,你什麼都不知道,今天要不是外公,我……”

“哈哈哈哈,也對……這才是我的好父親會做出的舉動。”紀倩影抓住包思慕的手腕,拽到房梁下:“思慕,你看,你看那裡。”

她的聲音尖銳中透出神經質的興奮,指著頭頂的梁木:

“就在那裡,就是這個地方,是我,不……不止我,還有我的好父親,你的好外公,是我們倆合力勒死了紀妙竹,再掛上去,做了她自盡的假象……你沒有聽錯,當年,是他親手勒死了他的寶貝女兒,紀府真正的嫡長女……我的好姐姐。”

“和他對待紀妙竹的做法相比,他對我仁慈多了,只是把我逐出家門。是他人老了的緣故吧?心也跟著變軟了。”

包思慕震驚的像頭頂炸了個響雷,整個人呆滯的站在那裡:

“……不……不會的……你是騙我的吧……娘……”

白天紀梵音的那席話,突然湧入她的腦海。

包思慕渾身一震,心瞬間跌入谷底:

“她說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怎麼可能……不,一定不是真的……”

包思慕腦袋亂嗡嗡的,往後退了兩步,腰側撞上桌角。燈盞從桌上摔在地上。

她連忙彎腰去撿。

突然,垂在地上的昏暗月色中晃過一團黑影。

她嚇得尖叫一聲,本能的伸手捂住嘴巴,身子往後,跌坐地上。

那團人影映在窗紙上,緩慢的朝門口移動。

“叩叩叩——”

沉悶的叩門聲,在幽靜的夜色裡,顯得格外恐怖。

紀倩影渾身戰慄不止,兩眼瞪圓,死死的盯在門口,聲音卡在嗓子裡艱難的發出:

“……是她回來了……”

“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