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梵音長長的吐了口氣,在心中不斷暗示自己,這是他的塵塵,不是或可成為她的敵人。

心中的戒備卸下後,她開口道:

“也對。紀文禮要保護包思慕必得拿出些誠意說服我,而他手裡也就那點東西對我有吸引力。”

水清塵輕嘆:

“難過了嗎?”

他沒有說為什麼難過。

但她明白了。

“不難過。”她想也不想的就回答。

“真的不難過?”低沉的嗓音,帶著心疼和不確定。

紀梵音張了張嘴,還沒回答,整個人就被他摟入懷裡。

他又大又溫暖的手掌輕輕拍撫她的背,溫柔低語:

“難過了,就講出來。有我在。”

他的舉動,帶著安撫的意味。

紀梵音微微的愣住,心口漫過一陣細微的酥麻感。

她是魔皇梟聆之女,得到的寵愛,並不比包思慕得到的少。

再加上她身份特殊,又極尊貴,能送到她跟前的禮物,都是別人精心挑選後世間最稀有、最精緻的。她見到的人,在七國中也都是一遇風雲化成龍的佼佼者。

默九締經常感慨,她小小年紀,就經受了旁人九生九世也難親見的美好,他擔心她會沉湎於某項事物或者某某人。

於是,她小小年紀,還得飽受美好事物在手中凋落的過程。

他每年都會從各地蒐羅最新奇的玩意兒、長相最精緻的孩童送給她。

他教她:心裡有了渴望,才會想要變得強大。

當她投入了感情,他又教她:喜愛可以,在可控之內,她做什麼都不過分。

當她朝夕相處,日久生情,萌生了貪戀的想法,他當著她的面將之一一摧毀,並告誡她:只要沒有超出那條線,就算別人以為她瘋了,他都不會出面干涉。

在他如此反覆的訓練下,久了,她對什麼都感興趣,又對什麼都提不起完全的興趣。

默九締有時會問她,難不難過。

但其實,他想聽到的答案,永遠都是一致的。

再後來,他們失去了聯絡。

冷鴻儒來到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