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梵音張了張嘴吧,想問他眼睛怎麼了,卻欲言又止,只用偏執到發狠的眼神盯著他。

她等了他這麼多天,他終於回來了,他說的第一句話,不是對她說的。

他露出的第一個笑容,也不是給她的。

他甚至當著她的面,朝包思慕伸了手。

可他是她的!他這個人,他的溫柔,他的笑容,乃至他掌心的溫暖,都該是她紀梵音的!

可該死的!

他回來後,第一個回的地方,竟不是清翊園!

而是這裡!

紀梵音怎能不氣。

她氣。

她氣的恨不能撲上去,在他的脖子上咬一口,咬到他求饒。最好是咬出血!讓他牢牢的記住,他是她的!只能是她的!他敢有二心,她就把他按到床榻,把他,把他咬到渾身是傷!

至於……為什麼是咬。

紀梵音也不知道,她就覺得自己捨不得傷他,就算是現下氣的發狂,她也捨不得用外在的力量傷他一絲一毫。

可她需要一個宣洩的途徑,除了咬,她想不起來別的辦法了。

紀梵音黑眸盯著他,用眼神傾訴她的怒火和委屈。

卻忘了,他看不見。

水清塵沉默片刻:

“怎麼了?”

他記得默九締出現的時候,她高興地像個小瘋子,撲掛在默九締的身上。

怎麼到了他這裡,待遇就變了。

她沒飛奔過來。

他熟悉的氣息夾帶著危險的苗頭。

她的視線,也讓他莫名的覺得……毛骨悚然?

水清塵一愣,腦子裡陡然冒出今早鬼奴說的話——

“閻皇,您眼疾未好,就算用靈紗縛著眼睛,也不能在有光的地方久站。”

“她每天做了什麼,吃了多少,睡了幾個時辰,類似的這些毫無營養的訊息,您也不嫌膩的聽一遍又一遍。”

“人家小霸王可沒和任何人提過有關你的一句話。”

“此刻小霸王正在善刀盟玩得開心,您去了,她可未必會開心。”

聽的時候沒多在意,現在水清塵覺得鬼奴就是個烏鴉嘴。

水清塵步子往前邁了一步。

紀梵音往後退了一步。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