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祖父的影響,這些年,水清塵在暗市裡一直有留意青宇若光遺落在各處的遺物,並一一搜集起來。

對恩人,他心生感激。

對雪皇女帝,他心生敬仰。

對她的每一樣遺物,他都小心又小心的看守著。

可現在,水清塵手背上青筋暴凸,幾欲撕、碎、衣裳,唯一還能撐住的理智,是怕弄疼了紀梵音。

簌簌——

鴉雀無聲的閣樓裡,只有衣服的摩擦聲,以及水清塵低促、輕微的呼吸聲。

他脫掉衣裳後,看都沒看一眼,遠遠的扔到地上,又解束髮的紅色髮帶。

紀梵音悄咪咪的睜眼,被他臉上的凝重嚇了一跳,等他上完藥,才小聲的問道:

“塵塵,你怎麼了?”

水清塵拉起被子,把她裹緊,溫熱的臉頰和她冰涼的小臉貼在一起,沉重的開口:

“對我感到失望了嗎?”

紀梵音靜默了一瞬,覺察到他的情緒不對,立馬伸手抱住他的脖子:

“怎麼會,我那麼愛你,只愛你,最最最愛你!”

她冰冷如雪的小手用力地捧住他的臉,軟聲細語的說:

“疼在我身,痛在你心,我明白的,你別難過。這點傷,我根本沒放在眼裡,以前啊,我傷得可比這嚴重一百倍、一千倍,有幾次,皮開肉綻,骨頭都露出來……”

氣氛凝滯了幾秒,紀梵音輕咳一聲,趕緊換了個話題:

“塵塵啊,我偷偷告訴你,我最厲害的不是武功,也不是我敏銳的嗅覺。在危急關頭,我最厲害的本事是我的身體。你應該也發現了吧?我傷口癒合的能力,可比大多數人厲害的多,這可是我的秘密,這世上知道這點的總共也沒幾個,只有我九哥、魔父、阿儒知道,我孃親都不曉得呢,所以說,嘿,這點皮毛都算不上的小傷,我分分鐘自愈給你看。”

她小臉一揚,神采飛揚,驕傲的小模樣惹得水清塵心都化了。

他心裡明白,她說這些是為了寬他的心。

水清塵把她放在床榻,自己脫了衣裳,鑽了進去。

他身上滾燙,像個火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