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到機會,我讓你跑,你便趕緊逃……”一轉頭,看見紀梵音手上的動作,阮霽月的眉頭頓時皺緊,看向紀梵音的眼神變得很複雜:“你怎能不戰,便先向對手投降?”

紀梵音大眼眨巴眨巴。投降?她?何時?何地?對何人?

阮霽月發出一聲深深的長嘆:

“罷了。是我連累了你。你莫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你跟緊我就好。”

紀梵音恍然明白了,失笑道:

“不,不是……你誤會了。”

“閉嘴!不許再說話!跟我們走。”執劍的男人呵聲道。

大約半刻鐘後。

紀梵音望著粗壯的垂柳樹,心中無限的感慨:竟然又回到了遇見商陸的地方。

阮霽月滿眼警惕的盯著對手,低聲詢問:

“會游泳嗎?”

紀梵音順著她的目光,望了一眼波光粼粼的湖面,明白了她的意思,搖著頭說道:

“不會。”

阮霽月面色嚴肅,在心中估量了雙方的懸殊武力後,面對危險,她先想到的卻是怎樣還紀梵音的一飯之恩:

“我勝算的機會不大。等一會兒,你儘可能的逃,我會盡全力拖住他們。”

紀梵音很迷惑的看著她,問:

“逃?憑他們?”

阮霽月為了維護恩人的面子,十分委婉的說道:

“梵音小妹,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他們中的每一個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怪我還不夠強大,不能護你周全。”

她眼中的憐惜有點刺中紀梵音的好勝心,她一面活動手腕,一面跨步上前,不屑哼笑:

“我用得著你護。這等小輩,我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他們。剛才不動手,那是因為我答應了我家塵塵,我不能惹事。現在是他們自尋死路,可怪不了我。你,往後站,我教你兩招,你且看好了,對付這等凡俗之輩……”

剎那間,想起自己被水清塵封了內力,至今尚未解開他的壓制。

紀梵音的身體僵了一瞬,露出一個和善的笑臉,緊接著說:

“我換個人給你們打。”

聞聲,阮霽月立即抽出纏在腰上的軟劍,噌的一聲,甩開,衝了上去,揚聲道:

“我來跟你們打。”

陡然緊張的氣氛,又把紀梵音氣笑了。阮霽月這麼實誠,鳳笨笨能喜歡上她嗎?

阮霽月一邊與那幾人纏鬥,一邊叫道:

“快跑——”

紀梵音站在樹蔭裡,唉聲嘆氣:

“又要我逃……我不要面子的嘛,啊?真的是……我早就警告過你們,要殺要剮,別帶上我嘛,反正我跟她也不熟啊。非得捎帶上我,非得礙我的眼,非得逼我出手,是吧?”

打鬥中,阮霽月努力的睜大眼睛: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你趕緊走啊!”

眼看阮霽月身上負傷,逐漸露出疲態。紀梵音露出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搖著頭道:“太次了,怎麼能保護得了鳳笨笨。”

說著,她往垂柳上一靠,抬眸的瞬間眼底閃過一道如刀鋒般尖銳的寒芒。那些執劍人快如閃電的招式,在她眼裡都成了破綻百出的慢動作。

“阮姑娘,從此刻開始,聽我指令。”她語調閒淡,不緊不慢地說:“右腳攻他腹下三寸……”

小音音表示:傻呢,我家塵塵這麼寶貝我,能不給我安排幾個暗衛?用得著你上。